……文人先生的朋友们后来变得怎么样了呢……?」
那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在那之后文人他们叫了救护车,然后便把云木和八代放置后自己回去了。文人本打算把两人也带出去。
「把他们带出来,然后你又能怎么办?」
被菲芙这么说后,无言以对了。
因为怎么和他们解释,在那个场合确实是怎么也想不出了,其实就是到了现在也没能拿定合适的主意。干脆就让他们当作是自己遇到了集团幻觉之类的事情来理解那个情况好了,反正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至少还是,出于对八代的哮喘发作的担心,将他们两个从冰冷的水泥地板上搬到了接待室的沙发上,能做到的就仅此而已了。
事件,出现在了新闻上。
文人在电视上看到的是,古旧的印刷厂的仓库里,数十人昏倒在里面,被当作异常事件来看了。但是,更进一步的报道却没有播出。其实也没有办法报道。因为几乎所有人连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那里都不知道。
云木和八代虽然在中途出现了,但似乎没有什么想说的样子,要是真说了什么的话应该马上就会有警察出马了吧。
但是没有来。
如此推测的话,果然两人应该早已分不清这一系列事情究竟到哪里算是梦境、又有哪一部分是现实了。
「怎么办好呢……」
文人不禁叹了口气。毕竟事情才过去不久,云木和八代都请假没来学校。夏宰似乎也听说了事情。毕竟本来要去印刷厂的是她本人。
「咏的那边得想点办法」
这样,菲芙自信的说道。
「该怎么办呢?」
「咏她有写日记。也就是记载记忆。把《书》的一页掺进去,然后——」
「要篡改吗?」
胸中涌起躁动的漩涡。但是——
「那样就好。不知情的话被《那家伙》卷进来的危险也会减少。妾身等人也不可能一日二十四小时守卫她吧?也不可能让她和千佳琉佳一样和我们住在一起」
「我知道我理论不过你……」
但心理上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接受的。不过,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八代那边怎么办呢?」
「先要确认他有没有写日记的习惯。让《小龙》去找吧」
她所提到的《小龙》,是指文人制作的一只非常小的《机关》龙。像铅笔那么细小,经常黏在菲芙身边就像宠物一样可爱。
「要是没有的话呢?论可能性这边比较高」
「那个时候就没办法了。不管他,就假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要说谎?」
对着朋友。
那样还是朋友吗?那样还有被唤作朋友的价值吗?
文人觉得,那样就失去了朋友的意义。
「别板这样的脸嘛文人。咏也好妾等也好,都不知道那个地方的话,八代也会觉得是自己记错了。这样子比较安全」
一定,是这样的。对于想太多想太深的自己感到了厌恶。
「事已至此——」
说了一半,文人把后半句又吞回腹中。
「说啥?」
「嗯~嗯,没什么」
这不是菲芙的错。
虽说是被卷入其中,这场战斗是基于自己的意志开始的。所以事到如今什么的话自己没资格说。
——不能让朋友再遭到不幸了。不管以什么代价。
绝对。
那栋建筑,就夹在高楼大厦之间,按土地面积算也就一百平方米的程度,作为商用建筑显得又小又旧。
大约在半年前这栋三层的旧书店还在营业,这个当口上行业不景气给这个老店的三十年历史画上了休止符,在它闭店之后也没能转让出去,就一直空置在那里,只是,记录被篡改,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之前的业主已经不在了,被变成了《书》。
「感觉,这空气真令人焦躁啊……」
身穿残破的长礼服头戴大礼帽打扮的驼背矮小男人,巨大的鹰钩鼻正嗅着。手上握着外形奇特,就像是外科手术刀似的小刀。
「算了,我也不讨厌。能让人想起来东头那个臭水沟」
「就算不愿意那个味道也只会钻进你那鹰钩鼻里吧」
驼背男人的身边站着的是个后背可以和针尖比细的高个男人。
「说话慎重。我们是《神》的仆从」
「是是」
驼背男子突然把小刀的前端刺入自己的大礼帽边,然后拉下帽子盖住脸。
拉下百叶窗的昏暗屋子里,出现了他们以外的影子。高达天花板的岩石般的影子。就像食虫花般‘喷喷’地放出可疑的香气的影子。之后就像是融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