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发臭吧,而且还会长蛆。比起上学,这件事更加重要。
为什么我知道小猫的尸体在那里呢?明明不是亲眼瞧见的,也没人告诉我,但我就是知道。
我戴上塑胶手套,清理小猫的尸体。
我将它埋在公园的某个角落。接着,我突然想拿扫把打扫公园。
邻居的老爷爷抽着烟,看到我这副模样,便对我说:「哦,你成为屋顶神啦。别太勉强自己哦,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跟我们说。如果还没吃午饭的话,就到我家来吃吧。」
这似乎是尾根崎自古以来常有的现象。某天,一位居民突然觉醒,成为这地区的守护神。
一旦成了守护神,人们便称之为屋顶神或猩猩先生,这地区所有居民会不求回报地保护他。
他可以自由在屋顶上行走,也能随意走进他人家中。
一到用餐时间,总有人会主动提供餐点,日常生活中若有什么困难,大家也会提供援助。也没人会叫屋顶神去上学。
「你说的猩猩,是不是颜色偏红的那个?」
「你果然看过。」
我立即噤口。
「若是就预防犯罪的观点来看呢?这算是别人擅自跑进家中耶。像我就很讨厌这样。」
「这里很少有人会觉得讨厌。就某个层面来说,被选上的人已不被当『人』看待了。对居民而言,或许感觉还比较像猫吧?」
「那我做个假设,如果某户人家在桌上摆张一万圆的钞票,你会怎么做?」
孝广摇着头,直呼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我会不会动手偷对吧?我压根儿没想过这种事。会给这里的居民造成困扰的事,我绝不会做,也不想做。屋顶神没有俗人的烦恼。」
我只想助人。
所以才会博得众人的信任。
不过话说回来,助人并不算是多了不得的事。
我修理故障的屋顶排水管,或是修理屋顶,几乎每天都打扫中央广场和水井、清理居民住家缝隙中他们伸手构不到的垃圾、将翻倒的盆栽摆正。剪断造成妨碍的过长树枝,或是割除覆盖道路的杂草,也算是我的工作之一。
如果有人有困难,而我有能力解决,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展开行动。有时我陪爷爷奶奶们聊天,有时陪他们下围棋、将棋。
有人闯空门,或是有可疑人士进入这个地区,我都会知道。我能感应出来,而且只要看一眼,便知道对方不是这里的居民。我会加以击退。
有时也会有形体模糊的东西悄悄朝这里靠近,这些「魔物」也会被我驱逐。成为守护神之后,可以看见以前看不到的东西、听到以前听不见的声音。做什么事会有什么结果,这种单纯的因果关系,我也全都了然于胸。
有些人像你说的一样,会讨厌屋顶神。我如果没特别的事,也不会去接近他们。
我是自己想这么做,还是有股神秘的力量驱策我这么做呢?我自己也不明白,但我感觉得出来,这地区的人们需要我。
「感觉就像在做义工呢。」
我想起宫泽贤治的《不向雨认输》。
「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所以才一会儿帮国中生准备文化祭、录鸟叫声,一会儿修理隔壁公园的喇叭,是吗?」
「没错,没错。」
「那么,我要是有困难的话,你也会帮我忙吗?啊,得是住在这里的居民才行对吧?」
「如果是我能力所及之事的话,我会帮忙。谁教我是你的书迷呢。美和小姐,你有什么困扰吗?」
经他这么一问,我反而一时想不到什么。我只是顺着话题随口问问而已,并未特别思考这个问题。
「同学欺负你的问题吗?那三人组是吧?」
「还好啦,那还不算是什么欺负。世上这种事多得是,那只是小问题而已。」
我冷笑几声,转移话题。
「对了,我这才想到,你刚才说的事,该不会是这地区的秘密吧?你把这件事全告诉了我这个外人,真的没关系吗?」
不过,他要所言属实这些事情才是秘密,他也可能是个谎话连篇的人。孝广一脸恍惚望着天空。
「说得也是。这样的确不行,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不行?
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翻阅了你丢弃的笔记本。虽然真的很有意思,但感觉像是偷窥别人的秘密,总觉得内心歉疚。
我并没有就此扯平的意思,但我觉得,如果你不向人透露此事,告诉你也无妨。况且,就算住在这个地区,也很少有机会能亲眼看到猩猩。有些人只听说有人看过,自己却一辈子也没见过。不过,你是外地人,却也亲眼见过,不是吗?
我觉得你是有缘人。
「是这样吗?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我很不客气地说道。「我都快吐了,全部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吧。你偷看别人洗澡,以欣赏别人的裸体为乐,但因为心里觉得愧疚,所以也让人看你脱光的模样,这样和变态有什么两样。」
孝广顿时变得像泄了气的气球,低头不语。
屋顶上到处都是趴着午睡的猫咪。一名绑着头巾的大叔从二楼阳台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