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善一不肯配合地别过脸,看也不看我。
名叫震乃助的年轻人,似乎对足立栞说了什么,发现场内有状况的保全也过来了,一把抓住震乃助的臂膀。
「这家伙对女孩子施暴耶!我阻止他有什么不对!搞什么!放开我!」
周围的人群纷纷以大声怒吼的震乃助为中心,散开成甜甜圈状。
「痛痛痛痛!对不起!我太得意忘形了!」
可是下一秒,方才还大声嚷嚷的人就转了性、窝囊地道歉。
也托他的福,足立栞才能趁乱跑来我们这边。
「你有没有怎样?那个家伙也是你的前男友或什么人吗?」
「啊!对!应该说是认识而已,我们叫他舞狮………」
「算了,出去再说!」
名叫震乃助的年轻人被两名保全架走。
虽然是他先打人,可是应该有人从头看到尾,能为他作证。我想不会闹到报警才对……
总之,今天要感谢那位叫震乃助的松狮头,我们才能顺利离开夜店。
一到停车场,我就叫足立栞付停车费。
我说「上车」,善一也不肯上车。他的头低低的,一脸不高兴地瞪着车子。我打开后座的车门。
「少拿翘,上车!」
我的语气比刚才强硬,善一不甘心似的弯下身子,我一时松懈了,放下了对准善一的枪。
就在那一瞬间,善一假装弯下身,将我的手臂踢得老高。
喀锵一声,手枪掉到地上。
「你这浑帐!」我急忙想捡起来,可是晚了半步,善一捡走了。
我和足立栞吓得都僵在原地。
隆了。虽然有冒冷汗这个说法,我倒觉得是汗腺全数关闭的感觉。
善一坏坏地讪笑并退后一步,看了那把枪一眼,就把枪口对着我。
「改造手枪啊。有够粗制滥造的。不过,这就叫作形势逆转吧?」
停车场虽然设在大马路旁,离闹区还是有段距离,人烟稀少。再加上我的车停在停车场最里边,这个时间点有人经过的希望渺茫。
一般遇到这种状况,都会说「住手」或址「冷静点」,但对方不是善类。像善一这种冲动型的家伙,完全不知何时会踩到他的雷。
足立栞站在副驾驶座车门的前面,瞪着善一。
善一依然把枪口对准我,看着足立栞。
「喂,你叫足立栞是吧。来续续前缘吧?」
善一举起左脚。
「帮我把鞋子舔干净并帮我吹箫。舌头伸出来,口水滴下去,楚楚可怜的说『善一大爷的鞋子好好吃喔』。」
足立栞一言不发,瞪着善一。善一不断讪笑,忽然大喊:「射!」,枪口转向足立栞。
「哪、一、边、」接着转向我,然后又转向足立栞。「才、好、呢?」
「看谁比较听善一大爷说、的、话、」这回枪口对准的人…
「就射……谁!」是我。
善一放在扳机的手指加强了力道,发出喀一声。
对,我第一次射击时,也是卡在那里……那个浑帐,这可是在大街上耶!
「慢着……!」
足立栞才开口,善一就毫不迟疑扣下扳机——
轰然巨响炸开,我猛然闭上眼睛。
……我身上没一个地方会痛。伴随着耳鸣,我缓缓张开眼睛。
「咦?啊?」善一看着自己的右手,一脸不可置信。
我看到那家伙的右手瞬间变成暗红色,而且湿湿的。
再仔细一瞧,那家伙的右手支离破碎,食指和中指都没了。
「呜哇!好烫!好痛!可恶!」
……爆炸了。善一的右手血流如注,他连忙用左手压住右手腕。
枪把和零散的碎屑、卷曲的空罐碎片掉落在那家伙的脚边。
地上还有疑似善一手指的东西。
「可恶!可恶!可恶~!」
我马上跑近善一,朝他的下巴揍下去。
「捡大的碎片就好!放进皮包!」
足立栞立刻蹲下来,抓起碎片。善一的手指也用手帕包好。这女孩才十九岁,做事却相当仔细稳健。
善一当场蹲下,呻吟不止。我解下领带,牢牢地卷紧善一的右手腕。他这辈子可能无法再自慰到爽了,但总比流血过多死掉来得好。
然后我将放在后座的毛巾摊开,扶善一坐上车。
「……算我拜托你,别让血弄脏了我的车。」
我也直接坐进后座,把车钥交给坐在驾驶座上的足立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