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中有与其杀掉,不如让对方活着,好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对象吗?我有。
我和那家伙是在网路上认识的。
一开始我对他没啥兴趣,是他不断纠缠我。是说也不到讨厌的程度。
我们会进展到用简讯交谈得眼睛和手指都很酸的程度,是因为我们都喜爱灵异故事,也去过同一个灵异景点,共通点越来越多的缘故。
回简讯已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用简讯交谈了一个月左右,他问我「要不要出来见面」,我们就是在那时候交换了手机自拍照。
他的长相就像是柴犬那样的狗脸。有一点点怪叔叔的味道。
我以有事和工作为由拒绝了他两次,第三次的邀约电话,我才决定与他见面。
会不会太突然?我是有这么想过,不过他是约我一起去灵异景点。
我没有想太多。我也记不得他约我时,我答应他的心情是如何了。
反正新年连假那几天我没事,他又满会炒热气氛,也会仔细聆听我说的话,对他我有一定的信任。不过,那是几天前的事了。
我被那个禽兽强暴了。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深夜,我在顺路经过的超商看到包装得七彩缤纷的巧克力,提醒了我新年过后,就是情人节的档期了。
我们在靠府中街道的大众餐厅吃完宵夜,来到店家外头时,有个可疑的男子叫住我们,问说:「两位是在交友网站认识的吗?」
纯真的笑容,让问话里的挖苦意味更浓。
狗脸忽然发飙,间接证实了对方的臆测。
之后,我们跑去高尾山的灵异景点,那家伙突然在山路旁的狭小空地停车。然后,先对我表明爱意。
我们见面不过才几小时,场面真的很尴尬,我委婉地回绝了他。
跟女孩子见面却连胡子都不刮一刮,车里也灰尘满布,工作会用到的工具塞满了后座。连最起码的干净都称不上。
可是那家伙开始说一些「我好想接吻」、「我六年没女友,都无法出清存货」之类没营养又欲求不满的话。
即使我说「我好害怕,我想回家」,那家伙也只是说「外面很冷」,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我答腔的次数越来越少。脑中只有「下山到哪里能招到计程车」、「能招到路过的车辆搭便车吗」这类不知死活的念头。
那家伙突然摸了摸我的头发。
「你们女生喜欢被男生摸头吧?」
喜不喜欢也要看对象。我越来越害怕,说了一句「我要回家」打开车门要下车。接着我的包包就被拉住,整个人被推倒。
再怎么反抗,也被那家伙牢牢压住,他的手穿过我的腋下固定住,我全身都动弹不得。
那家伙还念念有词:「女人就爱强势的男人」、「其实你就想要这样吧?」,硬欺上我的嘴唇恤吻。感觉他话那么多,是为了逃避良心的苛责。他不是对我说,而是说给自己听的。
那是我头一次觉得嘴唇富弹性又温暖的触感恐怖无比。
我这才知道,真正吓到时反倒叫不出来。
我只是一直哭,那家伙不断吸吮我的脸颊和脖子。啾滋~啾滋~每当濡湿的声音响起,我就感到体内的养分逐次锐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在内心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道歉。我不是在对别人道歉,只是既害怕又难过,又厌恶太过轻率的自己,反省自己也有做错的地方。
塞满谢罪言词的脑中,闪过桌上累积未处理的文件以及讨厌的主管。我怀念那些怀念得心好痛。如果可能,我真想回到出门前的几小时。
——射精的同时,地狱时间也结束了。即使那家伙的身体离开了我,我也只是「呜、呜……」哭喊出至今没能发出的哀鸣。
或许是恢复神智了吧,那家伙硬将我推下车,开车逃之夭夭。
我的包包、内裤和牛仔裤都留在车上。我只穿着上衣、袜子和布鞋,光裸着下半身,被遗弃在山里。之后的记忆比被性侵时还来得模糊。只记得当时有多冷,以及夜里特有的冰凉空气与大自然的味道。
好冷好冷,真的很冷。指尖冻到几乎没感觉,透过鸡皮疙瘩,我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根定住的蜡烛,动弹不得。那家伙留在我大腿内侧的精液,我用小指指根擦掉,再用枯叶抹去。
我茫然地沿着山路走下山。比起搭便车或找人求助,我更想回家。途中遇到一辆载了三名年轻男子的车子,车上的人问我:
「这位大姐,你没事吧?」
安心加上羞耻感使然,我又哭了。那三名男子让我坐上车,载我下山。起初他们很客气,可是过了几分钟,我发现他们露出心怀不轨的笑容。
我坐在后座左侧。快到山脚下时,车子忽然停下,坐我隔壁的那个人压住我,驾驶座的人也欺身过来,将手指插入我的下体。我脑中只浮现一句「又来了」。
结果,我又被强暴了。
——放在桌上的镜子,映照出我早已看惯了的脸。
娃娃脸、发长不曾及肩、个头娇小、浓眉、眼神凶恶、肩膀容易僵硬。小时候,爸妈常常拉我的鼻子,说「长高一点、长高一点」。结果,我的鼻子依旧很塌……
脑中勾勒出幼时记忆的瞬间,我哽咽得泪崩。
那天之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