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正上方有个穿和服的女人在摇晃着。
久保小姐瞬间哑口无言。
「对方问我,之前自杀的人是女的吗?我说不是,是年轻男性,所以应该是你半梦半醒时看错了吧。不过对方还是说要搬出去。」
很过分,对吧——伊藤太太很不高兴。
「夸口说什么不在意发生事故的地方,其实根本就在意得不得了嘛,结果住了四个月就搬出去了。」
「结果那间套房怎么样了?」久保小姐问道。
「因为我本来就打算再空一阵子,所以就继续空着。然后应该是隔年吧,又有人说要租了。」
伊藤太太不情愿地再次用先前的条件出租,果然连三个月都撑不过。新房客住一个月左右,闹着说看到了上吊的女人。伊藤太太就算跟对方说明,自杀的房客是男性,这里从来没住过女人,天花板也没有可以上吊的地方,对方还是听不进去。
「所以——后来怎么样了呢?」
久保小姐这么一问,伊藤太太蹙起眉头。
「既然说要搬走,我也没办法阻止,只好让对方搬走。之后我再告诉仲介,这间套房不再出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女性幽灵,不过的确是发生了案件,所以我想干脆就让那间房空着吧。」
之后,离家工作的女儿将多出来的行李送回家,伊藤太太很困扰,因为女儿的房间老早就塞满女儿「借放一下」的行李,于是伊藤太太就用有问题的出租套房收纳这些行李。不过她后来将行李撤走,早晚都开窗让房间通风,也供上清水和线香。到目前为止,若是有人在她出租的套房死亡,她都会这么做。让空房保持通风,放上最基本的供品进行供养。
「这……真是辛苦了。」
久保小姐说完后,伊藤太太露出苦笑。
「是啊,不过房东就是会碰上这种事情。可是,虽然心里知道,但如果一直发生这种事,多少还是令人心里发毛;我也不想因此就怨恨梶川先生。」
伊藤太太讲起梶川先生去世那晚的梦。虽然知道是梦,但梶川先生实在太可隣,她不想责怪他。何况,若是一出现麻烦就有怨言,一开始就不该出租房子。
「可是,那些房客说的女性幽灵到底怎么回事呢?」
你怎么看这件事?
久保小姐一问,我哑口无言。
出现在伊藤太太公寓的不正是高野敏江吗?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隔了两站又毫无关系的地方?
「不过,不是也有那种怪谈吗?虽然看见自杀者的幽灵,可是那里其实没有人自杀。」
我点头同意久保小姐。在这种怪谈中,尽管出现了幽灵,但不存在死者。「没有死者」这一件事令人费解,因此让听者产生了这个故事真是毫无道理的余味。
——我觉得应该是被感染了。
「你是说感染了死秽吗?」
甲家被死秽污染,进入甲家的乙也感染了死秽。《延喜式》中,记载乙回到自家后便导致乙家受到污染。从梶川先生的例子看来,因为乙的搬家,导致新的乙家——也就是伊藤太太的公寓受到污染了吗?
「呃,我想问一下。」
久保小姐可能因为不安,声音变得有点尖。
「首先,因为中村美佐绪杀害了婴儿,所以土地被污染了。高野敏江到了受到死秽污染的土地,因此遭到感染,然后自己也成了死秽。换句话说,那块土地被双重感染了,是吗?」
就是这样。
「这样的话,感染力会倍增吗?」
我也不知道。我苦笑。
死秽和传染的说法,原本就只是我为了说明眼前现象硬掰出来的歪理。
「《延喜式》中难道没有任何规则吗?」
我调查过了,没有。
「可是,感染了死秽的人迁移到别处,本来就很常见啊——尤其是现代。」
久保小姐意料之外的话让我愣住了。
没错——现代社会的居民流动性很高。过去人们的生活根植于土地,就像我们所说的「落地生根」——一旦落地,就是生根了,也被土地束缚了。但现在不一样,现代人改变住处很容易,一生中总会迁移多次。
在日本,这些迁移者所说的「家」不知凡几,而人们至今盖房子前还是会进行开工破土的祭祀仪式;不过,换住所时就不一定会一一进行袱除仪式。
中村美佐绪杀害婴儿,导致当地被死秽感染。搬到那里的高野家也被死秽污染,导致高野敏江死在那里,土地被双重污染。
接着梶川先生搬进去,接触了死秽。而他接触的死秽是双重污染。他带着这样的死秽搬家,导致住处被双重死秽污染。如果梶川先生死亡,那栋公寓便是被三重死秽给污染了。
然后——我思索着,新房客来了。万一新房客也在先前住处受到污染了呢?新房客带着别的死秽住进留有三重死秽的房间,如此一来,这里会出现何种变化?会形成四重污染吗?如果那个人安然无恙地搬走,下一个住处会被四重死秽感染吗?
我认为高野家兴建房子时,一定也进行过开工破土的祭祀仪式。考量到这是多年前的状况,他们应该不光是进行开工破土的仪式,而是按照立柱、上梁、完工的顺序,每个阶段都进行了祭祀仪式,然而还是无法彻底净化秽。那块土地上留有残余的秽——也就是残秽,导致了高野敏江死亡,高野家的土地也再次被死秽感染。家人替高野敏江举行了葬礼,当然也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