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说完,她紧盯着有玻璃墙的方向。
「……要来了」
我不由自主地看过去。
要来了?什么要来了?
正当思考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
不,老实说,我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只不过在我的视野中,恍恍惚惚地出现了好似霞光的东西,然后在慢慢向这边靠近。而且我无意中理解到,她所注视的应该正是那个。
我向堂岛看了看,堂岛闭上眼睛,开始低语着什么。就和不久以前,她将手放在我身上时嘟嚷的所类似的——或许根本就是相同的东西——莫名其妙的语言,就像咒语一样。
像霞光,又像雾的某种东西缓缓向园艺室的方向接近。
接着,那个穿过了园艺室的墙壁——仿佛视墙壁为无物——闯入园艺室内。
堂岛依旧闭着眼睛。她双手作出仿佛握持看不见的保龄球的形状,继续嘟嚷着。
好像霞光的某种东西接近一看,果然还是只能用「某种东西」来形容。
看上去就像烟的聚合体,或者水蒸气的聚合体。可是那个明显不会像烟或者水蒸气亦或是雾一般散去。
那个,确实在动。
和烟随风吹拂不同,那个仿佛靠着自己的意识在动。
慢慢的,慢慢的,不间断地变换着形状,缩短与堂岛之间的距离。
看着这个情况的我,感觉那个就像生物一样。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能够穿透墙壁的生物。可是,那个「某种东西」的确如生物一般拥有意识,现在仍在向敛目嘟哝的堂岛徐徐接近。
不久,「某种东西」与堂岛只有咫尺之隔,然后就在此时,停止了运动。
注视着漂浮在堂岛跟前的「某种东西」的我,不由自主地,
「啊……?」
漏出声来。
持续漂浮的像烟一样的「某种东西」,其中心部分清晰地显露出来。
是一张人的,脸。
好似白烟的物质,化作了人脸的形状。
或许因为缺乏现实感。或许是我深信不可能存在这种[异样]。我不可思议的感觉不到恐怖。
变成人脸的「某种东西」开始发出低沉地,含混不清的声响。我不知该不该称之为「声响」,那时的我不抱任何疑问,将它认作了「人声」。
「……现在就让你解脱」
突然,我听到堂岛如此低语。
只见堂岛睁开双眼,双手组合成难以形容的复杂形状。
她的手中发出朦胧的光,与此同时,堂岛迅速地解开组合起来的手,双掌向「某种东西」刺出。
「某种东西」发出更为强烈的声音。
如爆炸一般,嗙!的声音响彻整个园艺室。我全身不由一震,然后察觉到,堂岛眼前的「某种东西」消失了。
「消失、了……?」
无视嘟嚷着的我,堂岛发出轻轻地叹息。我看到她随即脚步就像跳草裙舞一般,几乎倒下去,连忙朝她冲了过去。
我抓住她的手,勉强防止她倒下。
她的手,出乎意料的细,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一般。
「谢……谢谢」
堂岛看着我,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如此说道之后,马上回过神来,挥开我的手。
「抱歉,不要靠近我」
她的气息变得就像吃完乌鸟玉之前一样杂乱起来。我不知不觉的能够明白,这一定是她刚才的行为所造成的。
我被她拒绝,向后退开一步,注视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的事,不要向任何人说哦」
不久,就像突然想起来一般,对我说道。
又来啊——我想。
堂岛在先前放学后对我说了这个话,在发生了许多事情之后,又对我说出了这句话。
「刚、刚才的是……什么?」
我开口询问,堂岛歪起脑袋。
「谁知道呢……不用、在意哦」
「那个白东西是——」
敌不过好奇心的我继续问道,然后,
「……看到了?」
堂岛露出吃惊的表情,同时打断了我的提问。
「怎、怎么了?是白色的,像雾一样的东西吧?」
听到我的回答,这次换做堂岛感到不解。之后她将手托在下巴上,摆出陷入沉思的动作。
「青山君……你是灵感应力很强的人?」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