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无数次向堂岛,持续着被人脸疽疮(手画的)痛骂的日子,然后我发觉,
「青山似乎是想看堂岛的肚子才向她搭话的」
这样的传闻传开了,我好想去死。
而且要说我究竟想看还是不想看她的肚子,事实上真的有那么一点想看,于是我更加头疼了。如果不是有这样的情况,像我这样的人能目睹同龄段女生白皙肚子的机会其实少之又少。
考虑着诸多问题,我只能憎恨自己软弱,害怕不光彩的传闻而终止向她搭话。
在如此的几天里,不与堂岛接触的日子中的某一天放学后,总是飞快回家的她很少见的留在教室里看起了书。
我将她的身影,与昔日的自己重叠起来。
那一天也是如此。我在被优利识破痛处的那一天,我也是这样在放学后的教室里看着书。
我察觉到这件事,站起身来。
时机不错,几乎与此同时,大家离开了教室,教室只剩下了我和堂岛。
「堂岛同学,在看什么?」
我想读着文库本的她如此问道,她惊觉地抬头向我看来,
「诶……啊,海、海外推理小说……」
她用自己原本的声音做出回答。这实在令我意外。因为迄今为止,她必定都是用人脸疽疮粗暴地顶回来。
「有趣么?是什么作家?」
我觉得,这或许是第一次和她正经对话的机会,于是缠着她问道。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那个……青山君……还是不要接近我比较好哦……」
她依旧用自己原本的声音回应了我。直觉告诉我,这正是解开她咒缚的好机会。
对话的走势完全一致,我按照自己的步调顺势突破,
「别在坚持了,好么?现在大家都在笑话你呢」
我作为拥有相似经历的过来人打算晓之以理的瞬间,
「啊……」
她呢喃起来。
然后与此同时,我无法呼吸。
并非出于自身的意志,突然,有种喉咙从身体内侧被封住的感觉。无论呼气还是吸气,仿佛空气无法在体内流动一般。
「哦……啊……?」
我没空考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发出苦闷的声音,抓挠自己的喉咙。
在面前,堂岛一脸不安地注视着我,但似乎马上察觉到,站起来身来,在我耳边细语
「没关系……马上就会好的」
说完之后,她从我身旁稍稍离开,用食指戳中我的胸口。她的食指,缓缓地描绘出某种文字一般的东西。
同时,她碎碎地念起咒文一样的话。我没听过,是不像日文的奇怪字句。
「可能稍微有些痛哦」
提醒完之后,她用双掌推向我的胸部。
呼地,吐了口气。
我感觉从她的手掌中发出热量。而且这份热量,仿佛直接穿透我的身体,感觉不可思议。
然后伴随这份感觉一起,啪地,体内响起某种爆炸的声音。
「好了……?」
在她如此问我的时候,我又能正常呼吸了,就好像刚才的状况都是假的一样。
「啊、嗯……」
我按着自己的胸口点点头。
在我思考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之时,堂岛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那、那个……」
刚才的是什么?她无视正准备如此提问的我,快步走去。
在走出教室的时候,她向我转过头来说
「……今天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哦。另外,不要接近我」
不等我认可,堂岛便离开了教室。被独自留下的我,依旧维持着按压胸口的姿势。
被堂岛触碰的地方,残留着那时的微微热度。然后正如她所说,胸口下面是丝丝拉拉的痛。
放学后的那件事,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比起必须信守与堂岛之间的约定,我的心情更偏向于明哲保身。
我专程挑在教室空无一人的时候向堂岛搭腔的事情一旦传开,会对我想看堂岛肚子而向她搭话的这个基本无根无据的传闻平添一层可信度。
这个就不提了。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因为那时候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
虽然我知道,想要得到这件事的答案,除了问堂岛别无他法,但我还是无法问出口。
「不要接近我」
她曾对我这么说。那时的话,如紧贴一般留在我的脑子里。
我无数次的听过堂岛的声音。她说起人脸疽疮的时候,声音很低很吓人。可是她本来的声音非常细,是一不注意就会听漏的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