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一起回家,唯独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格外显眼。
糟糕。真的很糟糕。
入学前一天我躲在被窝里烦闷到最后,下定决心。只能弄几个「角色设定」了。
我要争取到「虽然不认识但是个有趣的人」的评价,我觉得以此为起点应该能够弥补我的不利。
在这一层意义上,没有人认识小学时的我这件事,反而比较幸运。就算我展现出和小学时判若两人的样子,也没有人对我吐槽。
我满足于将缺点转变为优势的想法,感觉完成了如炼金术一般的丰功伟绩。
然而,我失败了。
现在想起来,从我做自我介绍的那一刻起,我就好可怜。
「哥有点坏过头了呢,在原来的地方住不下去了……不过,哥不太想牵连别人……最好别靠近哥……总之就这样,大家互相罩着点吧」
去死好了……以前的我。
弄了那种角色设定之后,进不了别人圈子的我一直扮演着自称不良(其实超怕寂寞),真的在学校里被孤立了。
那种角色设定如果被相信了还好说,可大家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不禁失笑的情况,给人那种「那家伙真逊」的认识,真的不知道有几次想去死。
而某种意义上将我从那种窘境拯救出来的,就是优利了。
「青山啊,你说以前是不良,究竟是怎样的光辉事迹?」
那一天,优利如此向我问道。那时是放学之后,我正独自坐在座位上专心读书。
「诶……?什么?」
为了不让她察觉我的慌张,我偏起脑袋。之所以慌张,是因为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具体的设定。因为感觉角色设定不到几天就搞砸了,所以我也没有动机去考虑那种事。
「所以啊,说说你以前怎么个不良啊。为什么没法在以前的地方住下去了啊」
「还是别问比较好……」
「为什么?又不会少块肉。我又不在意受牵连」
半笑着说出这番话的优利,在她背后数米的和她很要好的几个同学半笑着观察我们的交流。
这不是公开处刑么……
虽然这么觉得,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真的还是别知道比较好……」
「那你自我介绍的别说那种话不就好了?」
优利说的大概没错。我不禁语塞,而优利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说,别再打肿脸充胖子了吧。没人信的呢……」
伴着怜悯的目光,如此讲到。
此时,我的脑海中冒出两个选项。即
1:把角色继续扮演下去。
2:道歉。
「对不起!」
我当即选择了第二项。现实是无情的。继续装下去,就必须在孤立中度过初中的三年时光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道歉个,害羞一次,说不定成为谈资的我能和大家交上朋友。
于是我经历了这样的过去,到了今天。嘛,虽然事实背叛了我的预想,我的朋友并没有增加,但优利似乎对当即认错的我挺中意的,
「哎呀,实在没想到那个时候会道歉呢」
现在还被她当成笑柄。
正因为拥有这样的过去,所以我才会对堂岛冬子人脸疽疮的事产生共鸣。
我觉得她有些做过头了。我那种「有些不良」的程度,还有优利这种人觉得好玩来吐槽,可是设定太古怪的话,就连吐槽的人都没有了,只能唱独角戏。
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市场观察堂岛冬子。
有时候,
「啊,堂岛同学,现在回家?」
像这样向她搭腔,但她的反应总之拉起水兵服的下摆,露出人脸疽疮(手绘)给我看,
「像你丫这种连呕吐物都不如的臭家伙少来跟老娘搭腔,废渣!」
然后对我痛骂。
第二天,我试着向她说起我姐姐在制服上喷小水的事,没有被她喊成「呕吐物都不如」,不过,
「别像只发了情的癞皮狗一样跟过来,少往老娘身边蹭!」
被她说了这种话,姑且让我将自己对人脸疽疮这个词的看法说了出来。
「你为什么总是不厌其烦的向堂岛搭腔?」
我被优利大惑不解的这么问道,于是我主张她与过去的自己有相似的味道,不过优利摇头否定。
「你毕竟中毒没那么深哦。那种级别可是针扎不进水泼不进的呢」
实际上,优利和堂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如不说,除我之外所有人都是如此。正因如此,我更是对堂岛的事情在意得不行。
优利曾经将我从窘境中拯救(虽然带着失笑)出来一样,我必须像那时一样拯救堂岛。这种微妙的正义感正是我的动力。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