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吧……」
王花的心情,良太真的认为自己「懂」。他觉得王花和他的心情同步到让人害怕的程度。甚至令他感觉搁在自己肩上的手其实不是王花的,而是自己的。
不同的,就只有彼此的立场吧。
「可是,诗怜……啊,那也无所谓了吧。」
冬仓诗怜不在这个国家了,也不是良太的主人了。
这些成为过去的那一瞬间,良太与王花都亲眼目击到了。
现在的主人就在良太眼前。没有和其他任何人重复,独一无二的主人。
「遵命……我的主人……」
一说出这话,便产生了 一种像是得到解放,又像是揪紧心头的奇妙感觉。这样一来,以前暧昧含糊的某种东西便终结了。
「那么,良太,请你在床上坐著……」
良太坐到床上,王花站在他的左边。
「手伸出来。多少还是会痛啦,如、如果你觉得痛可以跟我说……」
「我说痛,你就会停止吗?」
「不会。」
「那我说了也没意义吧。算了,我被好几个人咬过,大概已经习惯了吧。」
「你到底是有多随便啦。一般来说,这不是会习惯的事情吧。」
「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啦……以后,我会多加小心的……」
「这还用说吗?你要有身为皇帝随从的自觉。」
「我会努力不让王花丢脸的。」
「请你永远都不要忘了这种决心。最重要的就是有心。人要得到别人的尊敬有两个 方法:一个是在某个领域留下任谁都无话可说只能认同的功绩。另一个则是不论如何都 能坚持在人格上光明磊落,当一个无人能匹敌的善人活下去。良太并没有惊人的才能, 幕 所以至少也要能持续当个好人。」
「呃……你还要吸我的血吗?」
王花脸红得像是喷火。良太也觉得自己好像说了非常过分的话,有种罪恶感。
「因、因为我觉得好丢脸……我本来以为开口说点什么的话,就能舒缓情绪的,结果反而变得更难下定决心行动……你先等一下啦!因为我是第一次……」
「奇怪?第一次?你没吸过近卫兵的血吗?」
「我、我说你呀……吸同性近卫兵的血,跟吸男性良太的血,两者的意义不同 呀……而且,或许因为你不是血族吧……感觉就是怪怪的。我明明一直很想这么做,但真到了紧要关头,还是会变得害怕付诸行动……真的只能用『感觉怪怪的』来形容…… 这点小事,拜托你要体会出来呀……」
「抱歉……我没这么细腻的心思……」
「这次我真的要行动了!我要心一横行动了!」
王花抓住良太的胳臂。
「请问一下。」
「怎、怎么了?」
「我是不是先去洗脸台把胳臂洗乾净比较好……」
「没关系……你不必有奇怪的体贴……」
然后,王花闭上双眼,缓缓地将牙齿放上良太的皮肤。
一开始的疼痛,良太咬紧牙关忍了下来。
这种痛一开始是最难受的。因为是本来不痛的地方突然痛了起来。接著,则是从已经有痛觉的地方继续下去,差距感就缩小了。
看著正在吸血的王花感觉颇为尴尬,于是良太移开了视线。
该怎么说呢?吸血中的王花感觉看起来比睡觉的时候更没有防人之心。
(七年前的我,不可能想像得到……将来会发生这种事情吧。)
当时,对居住在日本的良太来说,女生全部都是「敌人」。
由于诅咒的影响,每个人都想要偷袭良太。如果只是承受怪异的视线倒也还好,但事情甚至严重到让他遭到绑架。
每个女生都无意把良太当人看,良太本人也不觉得那种女生是能以话语沟通的人 类。有种自己独自一人居住在满是怪兽的森林中之感。
其中,就只有沙罗野王花把良太当个正常人看待。
理由很简单。因为身为血族的王花,在良太面前可以维持正常的心智。
诅咒对血族毫无影响。
班上的女同学里,只有一个人表情冷淡,就是王花。
这样的王花就良太看来会是个特别的对象,某种意义而言也是很自然的。
他对王花怀抱著类似崇拜的感情,后来变成了爱慕。
(王花和我认识的那些女生不同。只有她把我当个人看,我只有在王花面前是个
人。)
因此,王花成了良太的初恋对象。即使王花转学了,这段恋情也没能更新呈现冻结的状态维持著。
一定,没有哪个女孩能够取代王花。对良太而言,特别的人就只有王花而已。 (那个时候只有小四,想得到最多就只有「想跟她接吻」这样吧。根本没想到会想要被王花吸血。不过,这样就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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