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绝望驱使度日,就趁早死心吧。就连我和采理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都
可以变得这么互相憎恨……」
尽管哽咽著说不出话,血目草还是继续说著:
「更何况,是你们姊妹俩。你们好不容易和好了,又要变成互相憎恨的关系……这 比舍弃一个心爱的男人更加难受千万倍……真的很难受,是真的……」
血目草望著哥德风格的天花板。
墙壁、柱子和天花板,或刻或画了来路不明的异形怪物。
这个小房间本身宛如就是一个已经终结的地狱。
「母亲大人,请冷静一点……」
王花有某种不好的感觉,试图制止血目草说下去。
「我就挑明说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朝雾良太。看你们两个是谁要退让,或者是 两个人都放弃他。」
血目草说出一个男人的名字。
「要是你争我夺就只有毁灭,就像我们这样。」
正因为失败过,血目草才会忠告。
「因为击退采理,就以为从此能过和平的日子,可就大错特错了。战争不会结束于 这种地方。更漫长,更无止尽的战争会持续下去的。」
诗怜与王花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互看彼此
两个人的视线明确地对上。
「我——」
先行动的是王花。
「我喜欢良太。」
诗怜只能怯弱地望著王花的脸庞。
「至今为止因为我是皇帝所以一路忍到现在,但我不会再顾虑什么了。因为,我从 国小开始就喜欢良太了!他是我好不容易在有如奇迹的机率中邂逅的人,为什么我非得 压抑自己不可丨」
王花以极富感情的声音大叫。皇帝的风度之类的全拋在脑后。唉,她虽记得规矩, 但加以无视。
这种东西,现在没必要。
只要任性就好。
「所以,我打算即使要使用皇帝的权力,我也要把良太变成我的随从。这样子一切 就恢复原状了。」
「良太跟这……有什么关系……」
诗怜低著头说道。
「怎么?你有话想说吗?」
「当然有!」
诗怜瞪著王花。
「或许姐姐以前是喜欢良太没错,但是,现在他是我的随从!姐姐根本连一天都不 曾跟良太生活过丨•」
诗怜觉得在这里退让的话,自己就完了。
所以,不能保持沉默下去。
要不然,这对自己,不对,更重要的是对良太就太没礼貌了。
「那还不是因为我施恩给你!既然到现在你都没办法让他变成随从,那就把他让给 我!」
「那个时候要施恩给我就是姐姐输了!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根本就没有理由那么 做!」
王花一度失去反驳的话语。
诗怜说中了。
倘若,一开始她就先对良太说「我喜欢你所以你当我的随从吧」,如今就不会如此 持续陷于被动。
「看样子,我们继续争论下去也是永无结果。这是一对一,又不能表决。」
王花一脸漠然地说。
「那么,我们就找良太过来这里问个明白吧。这是最直截了当的。」
这句话,让诗怜的脸霎时笼罩阴霾。
因为,诗怜清楚得很——
良太初恋的对象,就是王花。
地点是王花等人所在的房间稍微前面一点。
良太和莎莎拉正站在那里。
「对了,我虽然常常跟你战斗,不过我们一起面对共同的敌人,这可能还是第一次 吧。」
莎莎拉以戏谑的口吻说道。
不过,双眼却是例外。那是沉静待战的近卫兵的眼睛。
「是这样吗?哦,那虎叶那个时候呢?」
「那算不上是我们两个人合力战斗。至少,比起我救你,我和你战斗的次数应该比 较多吧。」
「是呀。我们还曾经互相打个你死我活。想想那都还是不久前的事情,就有种怪怪 的感觉。」
「这、这种,同心、同心协力说不定也不错……」
「你为什么讲这句话时会满脸通红?」
「你不用管我。我在这里说出原因的话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眼前最要紧的事情是 尽到近卫兵的职责。」
「你说的没错。」
一开始,从王花手中接过来的时候还觉得像是借来的剑,良太也觉得逐渐适应握在 手里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