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怎么会知道嘛!」
莎莎拉用哭腔大喊。
「做为近卫兵,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跟王花陛下说才好?这太难了,太难了!我满脑子都是这件事!现在怎么可能立刻拿出什么官方见解!如果我不能变得那么厉害,事情就不可能简单解决!」
这并不是选A还是B这种好懂的问题。就算到了明天,到了后天,搞不好花一整年都找不到可以逐渐接受的答案。
「也是啦。所以,我到这里来了。」
纵使死亡近在咫尺,良太出乎意料地还笑得出来。
「你应该有时间可以仔细思考吧。所以,就当没有订婚这回事吧。近卫兵的事情,你也再去跟王花多讨论看看。要讲到她拿掉皇帝的面具,愿意坦诚面对你的时候。」
「好!」
「然后,如果有我可以参与商量的事情,不管是什么都能来找我。因为,我们是朋友,这种小忙我当然要帮你。」
该说的话都说了。
于是,职责已尽。
重重地,双膝跪地。
出血过多,头昏眼花。这样应该也可以叫做贫血吧?
(真的会看到花田了呀,这样子……姐姐过后弟弟也要跟着走了吗……这里离医院太远了,这次我看是……)
尽管是明知风险何在的毅然行动,但真的要死还是会害怕。
而且,自己留下来要做的事情还多如牛毛。
(谁来照顾诗怜呀?除了我以外大概都做不到这等麻烦事吧……大概只要三个小时,就会大喊「开什么玩笑!」然后想走人了。)
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遗憾,似乎是无法解决了。
彷佛是以前人生中体验过的晕眩放大几十倍的感觉正在侵袭身体。感觉这样下去,身体就要四分五裂。
(不过,这是无可奈何的吧。这时候逃走的话就等同于对莎莎拉见死不救,这才是奇耻大辱呀……)
视野大幅度晃动。
然后,强烈地想呕吐,内脏好像都要推挤出来了。
(啊,早知道,今天,就跟诗怜多讲点话了……这样子,我就回不去——)
——你不准死。
脑海中传来一个声音。
(这是怎样?是神的声音吗?)
——我说,你不能死。
(跟我说这种话也没用,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我命令你这个随从,不准死!你给我听从主人的命令!
(主人?奇怪?可是,这好像不是诗怜的声音……)
——很遗憾,诗怜妹妹看样子无法让良太同学当她的随从。
(这个声音,难不成是艾风星娜学姐?)
咬过良太的血族,除了诗怜之外,就只有环和艾风星娜。
血族与其随从的主从关系不只是形式上的。在主从两人之间,存在着某种心电感应。
——还有,良太同学死了我会很头疼呀。你不觉得多跟我做一些好事情之后再去死也不迟吗?
(可是,现在我的血就不够了……)
——啊,你别搞错了。这是命令,是主人对随从下的命令。不准死,不准死,不准死,不准死,不准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给我活下去,冬仓良太!
(这命令还满苛刻的呀……学姐……)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是孔子说的话吧。意思就跟字面上说的一样,不要对别人做自己讨厌的事情。反过来说,就是要对别人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就是我的生存方式。良太同学,你希望我对你说活下去对吧?你不希望我跟你说你死心吧之类的话吧?
(是呀。真不愧是「是是」的作者……说的没错……我想活下去。)
——那么,你站起来吧。马上,站起来。你早早就放弃莎莎拉的话,事情就不会沦落至此。或者是,你能一鼓作气说「莎莎拉跟我结婚吧,我会让你幸福的」,事情也会立刻结束。不过,可以猜想得到良太同学不会说这种话。
(因为,不懂的事情就必须说自己不懂呀不是这样吗?为什么非得要现在立刻有答案?没有人有权利用这个命令我跟莎莎拉呀!)
——不愧是良太同学。敢于在满是荆棘的道路上不断前进。我看呀,这八成也是爷爷的诅咒害的吧~
(奇怪?可是,主人对随从的命令可以出现这么具体的对话吗……不是只能有更单纯的要求才对吗……)
——你可别小看大司教喔!还有,这表示我对这种事情也是很认真的吧。那么,就拜托你履行我的命令罗。
这时,来自艾风星娜的讯息中断了。
只能放手一搏了。
良太的双脚再度踏稳地面。
缓缓地在岩石上起身。
出乎意料,竟然站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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