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身边忽然传来一名年轻男子的呼唤:
「这个洞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被埋起来呢。土地应该要更有效活用才对呀。」
这名身着死霸装的死神如同闲聊一般对着弓亲开口。
在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灵压的情况,弓亲瞟了一眼却忽然出现在身边的男子,不慌不乱地回了话:
「……这毕竟是记录了历史的场所。虽说是陋习,但为了不让历史重演,所以才把它当作历史的教训保留下来吧。」
「是吗?你之前也在这里与人打斗过,我不认为你有记取教训而斩断充斥在自己身上的暴戾之气。要是你没因为无谓的渴望而分神,那人不是能打败你的对手。」
「……你……说得好像亲眼看见了那场打斗似的。」
弓亲脸上不悦的表情逐渐消失。对方接着又开了口:
「当时你说『面对命运抉择的脸庞何其美丽』的时候,志波岩鹫不也对你说过,『这就叫做恶质的嗜好』?」
弓亲听到击败他的烟火师名字,他能确信——眼前这名男子『清楚知道』他与志波岩鹫之间那场战斗的每一个细节。
然而,得知这样的事实却也同时让弓亲得以冷静下来。
他眯细眼睛,凝炼纯化着身上的每分灵子。而身旁那名男子则是面无表情地凝望着刑场。
「以消灭虚为目的的死神却将虚当成展示的工具。这是何其可恶的愚蠢行径。死神应该是以消灭虚当作唯一目的的存在。就好像惩罚罪人的地狱守卫一样。」
「我没办法在这种像机械一样的人生中感受到『美』的存在呀。」
「美丑本来就是不必要的感受。」
弓亲感觉到两人的对话没有交集,因此不打算继续谈论刑场的事。但他没让对话就此中断,而是略带杀气地说:
「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弓亲锐利的目光仿佛欲刺穿对方一般,紧紧扣住眼前这名男子身上的十一番队队长外袍。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刻意把我跟一角分开。不过你不是更木队长,却穿着那件外袍出现……你就已经成为我的敌人了。」
瞬间,弓亲拔刀朝对方挥了出去——然而,他却没有砍到人的手感;手上的斩魄刀仿佛撕裂云雾一般划过对方的身体。
「……?」
「如果你觉得我侮辱了十一番队,那容我为这起误会道歉。不过,为了不要再出现无谓的问答,让我把事实告诉你……」
穿着队长外袍的男子随后吐出的话语更是刺激了弓亲的信仰:
「这件队长外袍的正统继承人绝不是更木。」
「……这什么意思?」
「事实上,更木根本配不上『剑八』之名。因为他没有杀掉真正的『剑八』。」
身着队长外袍的男子在冰冷的语调之中淡淡地陈述着事实。
「……连卍解都还没学会的黑崎一护都赢不了——我没打算把『剑八』这个名字让给这样的男人。」
「……绽放吧,『藤孔雀』。」
对方把话说完的同时,弓亲也吟诵了斩魄刀的解号。
藤孔雀如同孔雀开屏一般,带有美丽曲线的刀身由一分为四地张开。
他将刀尖指向对方,心里思索着刚刚手中的刀刃为何会穿透对方的身体。
——刚刚那是什么能力……是幻术系的能力吗?
在做出这般推论的同时,弓亲脑中浮现出『镜花水月』的名字,让他的戒心一口往上翻了一倍。
他向后退了一步,想试着掌握对方的能力。
弓亲判断若是太过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实在危险,因而手握藤孔雀维持着持刀架势,同时小心翼翼地查探对方的灵压。
——就在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忽然塌陷。
「——!」
弓亲失去平衡,让他忍不住把目光移到自己的脚边。
地上的石砖宛如黏菌一般蠢动,缠住了他的双脚欲将他拖入地下。
「……!」
——果然是幻术吗!
做出这般判断的同时,弓亲的双脚仍被如黏菌般的石砖缠绕而无法动弹。
弓亲欲以藤孔雀砍向地上的石砖,但手臂却忽然停止动作。
「这是……!」
弓亲身上的死霸装两袖袖口忽然被撕开,像是变成蛇一样,缠住了他的上身;好比拘束具一般封住手臂支点的活动方式,使他的上半身完全无法动弹。
就在他被自己身上的死霸装扭过手臂,握着斩魄刀的手指逐渐失去力道的同时——藤孔雀仿佛被一道看不见的丝线缠住而向上一拉,弓亲的斩魄刀旋即从手上被夺走。
……这里也许不该用『夺』这个字眼。因为那名穿着队长外袍的男子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使用鬼道的迹象也没有。
藤孔雀在空中转了几圈,落入身着队长外袍的男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