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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田侦探事务所在哪里?」
「唔,我不请楚耶!没听说过。」
「嗯,大概是我搞错地址了——谢谢,打扰你了。」
白石再度抬头仰望商业大楼。有田一志就藏在六楼?
所长应该就是刚才的青年吧?包含雪路雅彦在内,应该还有两、三名员工才是。
闯入时雪路雅彦最好在场,才能以逮捕他为借口搜索事务所,运气好的话,或许就能抓住有田一志。
白石转过身去。今天先收兵吧!如果有田一志藏在这里,应该不随便跑到外头来。白石必须趁着这段期间做好正式跟监的准备。
回到总部,白石一往办公桌前坐下,便开始写日志。虽然麻烦,但这也是工作的一环。他无须意识便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无关紧要的内容。这是持续了二十年以上的习惯,不用思考,也能自动写出来。
白石的意识全跑到其他地方去了。有件事令他耿耿于怀。
侦探事务所所长姓「日暮」。白石听过这个姓氏,他记得是——
「……不可能吧!应该和日暮秘书无关。」
十八年前,白石被扯进某个事件中。前市长的私人秘书日暮英一握有市政弊案的证据文件,一连串阴谋随之展开。白石为了换得升官及日后的平步青云,便成了从犯,参与犯案。他胁迫日暮英一。
「……」
撰写日志的手停了下来,背上冷汗直流。
……白石记得日暮英一有个儿子,他当初就是绑架了儿子,用来威胁日暮夫妇。距离当时已经过了十八年,如果那个儿子还活着,年纪应该和今天看到的青年差不多。他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可是——
青年的那双眼,那股魄力,如果没经过大风大浪是不会有的。
白石甚至觉得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人生。
不安慢慢膨胀。这么一提,他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妈的,我哪记得小鬼的名字啊?都十八年了。」
事后,白石四处周旋,将整件事埋藏于黑暗之中。虽然他是当事人,但他不过是从犯,并未掌握事件背景全貌。就算现在再行调查,也找不出任何证据。
然而,一旦开始猜疑,就再也停不下来了。至少得确认一下名字。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他在这个镇上当侦探的意义就大不相同了。
或许是杞人忧天,但白石有股不祥的预感。
这么一提,他是在幼稚园放学途中掳走那个小鬼,趁着母亲不注意时下的手。或许那个幼稚园还留有园童的纪录。
「幼稚园——对了,太阳幼稚园。」
回想起名称,白石的眼里闪烁着阴森的光芒。
虽然麻烦,不安的幼芽还是得摘除。他不能放任危害自身地位的因素不管,必须立刻处理。现在不是管有田一志的时候。
一切都是为了自保。
隔天,白石来到了希望幼稚园。调査过后,他得知太阳幼稚园在事发之后立刻搬迁,并改了名字。他花了半天才查出来,但若能够因此找到当时的名簿,算是很划算了。
白石对园长出示警察手册,并以高压态度表示事属机密,不能透露,希望她协助调查。园长似乎不习惯警察,乖乖地遵从了。光靠一本手册就能获取信任,警察真是个方便的行业啊!
「太阳幼稚园的名簿?哦,前一阵子才刚整理过,我马上准备——啊,山川老师,请你过来一下。」
园长呼唤正巧经过的保育员。
「当时就是她帮我整理的。山川老师,这位先生是刑警,他想调查太阳幼稚圜的名簿,能不能请你帮帮他?」
保育员愣了一愣,随即低头致意,自我介绍。
「我叫山川阳子。呃,请跟我来。」
白石跟在保育员身后,表情变得相当严肃。
——这个保育员就是昨天从侦探事务所走出来的女人。
※
「敝姓白石,请你协助办案。」
出示警察手册致意的是名个子不算高、身材很粗犷的凸肚男人,给人的印象就是个很一般的中年大叔。然而,他盯着阳子看的眼神却相当锐利,不愧是刑警,魄力十足。
感受到身后白石的视线,阳子的背上窜过一阵恶寒。说来失礼,阳子觉得他很恐怖。
「呃,这次是要调查什么案子?」
阳子问这个问题一方面是出于好奇,一方面则是为了找话题。闻言,白石狐疑地眯起眼睛。
「这是机密,你问这个干嘛?」
「咦?啊,对不起,我只是好奇而已。」
阳子畏缩起来,乖乖地道了歉。白石用鼻子哼了一声,诧异地瞪着阳子。
……他好像在生气?阳子和这个人明明是头一次见面,难道自己无意间做了什么惹他不高兴的事吗?还是他本来就是这种脾气?
「……有个女人说她从前让小孩就读太阳幼稚园,基于调查上的需求,必须确认是真是假……不过这件事优先程度不高,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来查证,就这样。」
白石一脸不快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