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见了这幅光景,榎木带着龟吉离开了事务所。他和龟吉如果留在原地,就太不识趣了。他对着龟吉诙谐地眨了眨眼。
「看到了吗?那就是『爱』的力量,医学是赢不了的。」
榎木开心地说道。
※
剧烈的声音敲击鼓膜,是碗盘碎裂的声音。声音近在耳边,碗盘夹带着伤人的意志而破裂。每受到一次惊吓,胸口就跳动一次。声音透过耳朵,直扑心臓。
有股异臭,一闻就令人作喔,沾附全身,挥之不去。改用嘴呼吸,又觉得臭味似乎转移到了唾液上,不禁喷了几下。
他流着口水,呼吸起来宛如在喘气。一张开嘴,就有不知名的物体塞进嘴中,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即使下巴脱落、喉咙损毁还是不断地塞,令他恶心得吐了出来。
吐泻物洒在白色的混凝土地板上,地上到处都是虫和老鼠的尸体,仿佛投射出他的下场,令他胆寒。由于尸骸都沾上了吐泻物,使他产生那都是他吐出来的错觉,他不禁大声惨叫。
又冷又热。在反复穿脱衣服之下,他开始觉得皮肤发痒。他抓遍全身,指甲里都是皮肤和血糊,仿佛从触碰的部位开始融化消失一般,令他几乎错乱。鲜红的肉底下出现了白色的骨头——
这双眼不断地重播着恶梦。
无论逃往何方,都会从背后追上来。
拜托,请消失吧!
我不需要,任何痛苦的事物我都不要。
那天感受到的痛苦是刻划在五感之上的最后记忆。即使失去感觉,身心却不肯遗忘。
如果只能感受痛苦,这些感觉还是别再苏醒了。
如果只能看见恶梦,就连这双眼也一并废了吧!
「〇〇,一起去玩吧!」
小巧的手掌对他发出邀请。为了逃离恶梦,他拼命抓住突然出现眼前的手。瞬间,世界切换为曾经见过的风景。他逃离了那个房间,在太阳底下和小女孩手牵着手。
他紧紧握住小女孩的手,柔软的温度传了过来。
宛如太阳一般温暖。
「————…………!」
天还未亮,旅人望着寝室的天花板。
他醒了,睁开眼睛了。这双眼睛依然正常运作中。
他还活着。
每天醒来的瞬间,他都有种活过来的感觉。他害怕睡觉。害怕变得毫无防备固然是一个理由,最大的原因是他害怕眼皮再也睁不开。
旅人正要坐起上半身,才发现灯衣靠着他睡觉,而阳子也趴在床缘睡着了。
她握着旅人的左手。梦中感觉到的温暖就是她。
那模样教人爱怜,令旅人心潮汹涌。
「……」
不过,也只有如此而已。
左手感觉到的温暖只是错觉,身体依然处于失去感觉的状态。
情绪转眼间冷却下来。
旅人轻轻解开阳子的手,避免吵醒她。阳子连动也没动一下,依然继续沉睡着。他下了床,拿起房间角落的公事包。
看了阳子和灯衣一眼之后,旅人离开了房间。
※ ※ ※
白石感到脸部一阵剧痛,清醒过来。
好臭。比起痛楚,笼罩周围的垃圾腐臭味更令他皱眉。乌鸦在视野角落蠢动着,稍一扭动身体,便传来塑胶袋摩擦的声音,白石立刻明白这里是小巷里的垃圾场。他被扔在垃圾袋之上。
他还记得自己被人从后偷袭,但之后如何便不得而知了。他似乎被殴打过,全身上下都是瘀青,尤以脸部最为严重,光摸就知道肿起来了。
白石猛然起身,连忙确认身上的物品。警察手册可不能弄丢。他粗鲁地摸索怀中。
「你在找这个吗?」
警察手册从旁边递到眼前来。白石没想到有人在场,吃了一惊,发出尖叫声。他爬着拉开距离,坐在地上,仰望那个人。
「白石警部。白石孝德,是吧?真是个好名字,我记住了。话说回来,真是灾难啊!伤口会痛吗?脖子呢?应该没烫伤吧?电击棒很痛吧?」
那人拿着警察手册,如歌唱似地一一点出白石的伤势。
那是名身材修长、温文儒雅的青年。
担任侦探事务所所长,白石一心提防的那名青年。
他的名字是——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日暮……日暮旅人!」
白石感到毛骨悚然。青年——旅人的清澈双眸闪动着诡异的光芒。
「我有事想请教警部,是关于十八年前的绑架案。」
他露出了如弦月一般的笑容。
(待续)
之后,公安进行调查,朝仓权兵卫坦承将亲手制造的炸弹卖给多个恐怖组织,不过,关于有多少炸弹流入哪些组织,仍未获得确切的情报。朝仓权兵卫不肯吐露,是基于「天空之爪」的教义?还是真的不知道?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