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逼到这个地步。不过,是我赢了,你已经无法阻止爆炸了。」
时间只剩下十分钟,拆弹小组别说要拆除炸弹,只怕连赶到现场都来不及。侦探的努力最终还是白费了。
「不过,你不用感到羞愧。我承认你很有本事,因为你现在又找出炸弹的位置了。但这次我的运气比较好。」
然而,侦探却露出从容不迫的笑容,看来不像是死鸭子嘴硬。
侦探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
「我的眼睛很特别,能够看见气味、声音、温度、重量及疼痛等事物,我看得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
「我从你手上的包包看见了火药的气味,气味描绘出一道轨迹,显示了你的去向。我只是循着轨迹而来,一点也不难。」
「你在胡说什么?脑袋有问题啊?」
「我还有一个专长,就是能看穿别人的心思。只要看穿你的情感、焦虑和不安,就能预测你接下来会前往哪里。」
侦探踏出一步,望着权兵卫的眼睛。
「你的运气好?不对。被我盯上的那一瞬间,你就开始走霉运了。」
那双充满哀伤的眼睛令权兵卫忍不住背脊打颤。
「你没发现我是欲擒故纵吗?」
「什么?」
「你刚刚不也说了?我把你逼到这个地步。没错,我的目的就是要把你逼到这个四下无人的地方。」
突然。一股来路不明的危险气息包围了权兵卫。
权兵卫倒抽了一口气,凝视着侦探。他有种落入圈套似的不快感。他耐不住性子等待侦探的下一句话,便迈开脚步。
「反正你不想死的话就快点离开这里吧!我要走了。」
他走过侦探身旁,在那一瞬间——
「我不会放你走的。」
喀嚓一声,手上多了道坚硬的触感。仔细一看,权兵卫的左手腕上多了只手铐,另一端则铐在侦探的右手腕上。
「你干嘛!」
「这么一来,只要我不动,你就无法离开这里。」
权兵卫一阵愕然,连忙拉扯手铐,但侦探只是微微抬起手臂,坚持不动半步。侦探又替另一只手腕铐上手铐,把自己和放置炸弹的梁柱管线系在一起。
「你是白痴啊!你想死吗?」
「我不想死。我和你一样,还有该做的事。」
「那你干嘛……!」
「所以你必须拆除炸弹。现在只剩约五分钟,如果你做不到,我们就会死。」
「太扯了!你疯了吗?一般人哪会为了阻止炸弹爆炸干这种事!」
权兵卫不敢相信,居然有这种自我犠牲精神?若这是侦探的正义,权兵卫只觉得恐怖。然而,一想到或许「天空之爪」该有的就是这种不顾一切的心态,权兵卫又萌生了一股敬畏感。
「没时间争论了。我们离不开这里,而你又不想死。既然如此,该做的事只有一件。」
侦探瞪着权兵卫。
「快一点,只有你做得到。」
「……」
权兵卫虚弱无力地吞了口口水。他的意识全转向眼前的炸弹,身子整个冻结了。
——炸弹就是要爆炸,才叫炸弹。
他的信条宛若抵抗似的,在最后一刻闪过脑海之中。
※
十八点到了,声乐家的咏叹调响彻了户外音乐厅。那道美妙的歌声连音乐厅外都能隐约听见,但是增子堇完全没把意识放在歌声上,只顾着质问日暮旅人:
「我听到你放了朝仓权兵卫时非常惊讶。我把手铐交给你,是因为相信你会抓住他。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并不是想立功才追踪他的。反正最后他还是被捕了,有什么关系?」
巨蛋乐园大饭店的正面停车场里停了几台警车,没鸣警笛,是怕影响其他入场游客,以及避免惊动「天空之爪」的干部们。这个方法似乎奏了效,朝仓权兵卫从地下室若无其事地走出来时,双方都大为傻眼。
警方亲手逮捕协会干部与朝仓权兵卫,立下了大功。旅人故意放走权兵卫,让警方得以保住颜面,不过——
好不容易才把人情还清,却又欠了笔新人情,增子大感不快。
「如果你亲手抓住他,你就是英雄了,到时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警局,不用经由我也能得到你想要的情报。」
「……我不想太过招摇。再说,我有你就够了,不需要其他人。」
旅人说着这些肉麻至极的话语,微微一笑。闻言,增子白眼以对。她对旅人的信赖程度可没强到把他的话照单全收的地步。
「听说炸弹成功拆除了;里头有许多复杂的陷阱,只有朝仓本人才能拆除。」
「对,我看见了,我知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朝仓看起来死气沉沉,你做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