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欲裂。
压力使状态恶化,她必须快点就寝,好让心情沉淀下来。工作一结束,她连衣服也没换,就立刻回家。她的栖身之处只有公寓里的一个小套房,少了唯一的理解者——家人的独居套房空气冷冷冰冰,一打开玄关大门就教她发冷。
她好想哭。不知几时才能结束的生活令她绝望。
该辞掉工作回家乡吗?
可是,这样又能改变什么?
逃回家的烙印一定会侵饿静香的心。正因为身体有障碍,她更不愿舍弃尊严。承认自己的软弱,便是贬低自己。
她不想逃,但是又哭不出来。
下班回家的路上,傍晚的车站前,疲惫至极的心灵突然止住了脚步。
静香在人潮之中听见了杂音。意义不明的话语此起彼落,交通号志发出的电子声吱吱作响,剌激着耳朵。她觉得头昏想吐。四处都是声音,在在折磨着静香。不久后,幻听开始对着静香呢喃,提出了一个主意。
好想死。
身旁响起了吉他弹奏声,我猛然回过神来。
街头艺人绞尽嘶哑的嗓音唱着歌,不知他究竟唱了几个小时?明明没有人停步,也没有人把歌声听进耳里。
他拼命地唱着歌,而我的耳朵捕捉了他的歌声。
清晰,而且正确。其余的声音全消失了。
「…………」
听了这道悦耳的声音,我愣住了。突然间,心潮澎湃,我连忙离开现场。回到套房之后,我呆立原地,听着加速的心跳声。
『加油,你要多多加油,好好活下去,小松原同学。』
我似乎听见了老师的勉励声。
泪珠从双眼潸然滑落,不久后化为浪潮,席卷而来。
自从失聪之后,这是我头一次哭泣,不由自主地哭泣。是那道歌声造成的,那道温柔、暖和又激励人心的歌声。
我好不甘心,好不甘心!……虽然不甘心,却又同等地开心。
为什么那道歌声能够如此撼动我的心?为什么这只耳朵独独能够清晰地捕捉那道歌声?我不明白。
因为不明白,所以我每天都往那个街头艺人处报到。下班回家时站着聆听一曲,充电养神,以备明天的到来。
但是我渐渐地感到不满足,某一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和他说话。我点了首往年的畅销歌曲,不知名的男性大声地呼喊我的名字鼓励着我,教我有些难为情。
「我满喜欢你的歌声的。」
口是心非的自己令我不禁苦笑。其实我爱极了他的歌声。
在他的身边听歌。这个贵宾席是属于我的。
即使他成名了,唯有这点我不希望有所改变。
他的右边是我的容身之处。
不能让给任何人。
※ ※ ※
走在前头的旅人不时停步,一看到大楼、商店或公园,就往里头的厕所跑。不光是厕所,就连暗巷和禁止进入的顶楼这类人烟稀少的地方他也要进去,然而有时又会观察人来人往的步道地面,一再重复这类意义不明的行动。
「你够了没啊?到底要我陪你干嘛?」
而且他一直不停下来吃早餐,饥饿已经濒临极限,哲的焦虑也快超越沸点了。
见了哲的不满面孔,旅人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说得也是,快中午了,差不多该吃饭了。」
「我们不就是为了吃饭出门的吗?」
「是啊。我做的事只是顺便。跟我来吧!」
旅人毫无反省之意,踩着不带一丝迷惘的步伐走在前头。哲有许多怨言想说,但现在还无法确定旅人的委托人是否为黑道,他只能讨好旅人,乖乖听命。
他们走过石造的漂亮陆桥,旅人又开始端详起栏杆来了,这回哲按接不住,推了推旅人的背催促他快走。旅人面露苦笑。
「别急,我们要去的店就在那里。」
说着,旅人指向一间漂亮的咖啡馆。这家店白天主要提供咖啡和简餐,到了晚上则变成供酒的酒吧。确认店名「Forest」之后,哲搜寻记忆:有这家店吗?这家店看起来相当雅致,对尝鲜客而言门槛有点高,或许是自己刻意忽视了。
「这里的总汇三明治是绝品,开店时间是十一点,刚刚好。」
现在是十一点二十分。他难道是为了等开店才到处闲逛的?如果是,哲很怀疑日暮旅人这个男人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他大可以在事务所里等店开啊!
「唉,算了,如果好吃,我可以忍。或该说只要能填饱肚子,吃什么都行。」
旅人微微一笑,打开木制店门。
店内有点暗,但不可思议的是,经过大窗户自然采光之后,有种明亮温暖的感觉。一名看似店长的老人招呼他们到吧台前坐下。或许是因为刚开店之故,店里除了他们没别的客人。
「两份综合咖啡和总汇三明治。」
「好的。」
店长的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