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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讨厌看到畏畏缩缩的女儿,邻居窥探的视线令她厌烦,她无法容忍那些电视评论家嘲笑拼命挣扎的她。
在夜罾工作中学会喝的酒,是她唯一的逃避之道。看着酒的标签,比看着女儿的脸更让她心灵平静。他的性格似乎已经堕落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她好想抛开一切。
一想到将来,荣美连度过明天的勇气也没有。
荣美醒来时的感觉糟糕透顶,宿醉令她极为不适,而桌上放着的广告单更对她落井下石。
「我自己去幼稚园。」
发现魅亚在广告单背面留下的讯息之后,荣美恨恨地咬着嘴唇。
「搞什么?要是让别人知道我让她一个人去幼稚园,不知道又要用什么眼光看我!」
荣美看看时钟,已过了上午九点,魅亚应该早已抵达幼稚园,现在慌忙赶去也来不及了。
荣美将广告单揉成一团,扔在地板上,放声大哭。
* * *
阳子带的小班一到午睡时间就变得鸦雀无声,之前的喧嚣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当然,等孩子们醒来,又要进入战争状态。短暂的休息不只套用在孩子身上,也适用于保育员。
望着孩子们的睡脸,阳子险些跟着打起瞌睡来了。不行、不行,我得趁现在洗被单。阳子和其他职员分头回收该清洗的衣物。
此时,智子学姐一如往常地向阳子招手:「欸钦,过来一下。」阳子啼笑皆非地叹了口气,走到走廊上。
「这次又有什么事了?」
「哎呀?怎么,很叛逆嘛!」
智子学姐虽然面露不悦之色,还是稍微收敛了自己的态度。阳子啼笑皆非的表情固然令她不快,但她每次都有求于阳子是事实,难免感到心虚。
接着,智子学姐立刻摆出保育员的脸孔。
「下次的同乐会,家长不是要来参乱吗?」
「是啊!」
孩子们将在家长面前表演歌舞,之后再一起吃便当。
「所以我们决定在教室的墙上贴妈妈的画像。」
「……你是来找我商量只有爸爸的小孩该怎么办吗?」
「没错,一点就通,真可恨。」
「谢谢。」
坦率称赞我一下又有什么关系?不过,这种毒辣的说话方式才像智子学姐,让阳子感到安心。要是智子学姐突然客气起来,困扰的反而是阳子。
智子学姐立刻带入正题:
「幸好我们这里的孩子几乎都是父母健在,没妈妈的孩子只有一个。」
「啊……是啊!」
阳子点头,心整个揪起来了。用不着确认——也知道那个孩子就是灯衣。
「我有跟孩子们说画爸爸或妈妈都可以,但是你也知道,下次的参观日是母亲节。」
有些孩子已经意识到「母亲节」,常向朋友吹嘘自己的母亲有多棒,营造了一股非画母亲画像不可的氛围。果不其然,最后还是落得灯衣一个人与众不同。
「所以这时候就轮到你上场了。」
智子学姐喜孜孜地探出身子来,阳子面露诧异之色。
「为什么轮到我上场?」
「没有妈妈的孩子对这种事很敏感,只有她一个人画爸爸,我想她一定不愿意。这种时候,理论上不是该让孩子画老师的画像吗?」
是吗?的确如智子学姐所言,如果贴在墙上的画只有一张是爸爸的画像,其他孩子一定会询问,当事人或许会有不愉快的感受。不过,其他孩子倒也算了,阳子觉得这套看法套在灯衣身上并不合适。她不认为早熟的灯衣会在乎这种事,更何况灯衣最喜欢爸爸,如果其他孩子问起,搞不好反而会大肆炫耀一番呢!
虽然阳子认为这是杞人忧天,但还是姑且听听智子学姐的提议。
「那你要我怎么做?」
「当然是要你扮演灯衣的妈妈啊!反正你总有一天会成为她真正的妈妈,趁现在习惯一下也不错吧?」
对吧?智子学姐投以意有所指的笑容,阳子立刻变得满脸通红。
「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你不是和灯衣的爸爸在交往吗?」
「并没有!我们没在交往!」
闻言,智子学姐「咦?」了一声,往后倒仰。
「你们没在交往?可是你不是一有空就往灯衣家跑吗?你还说你帮忙做家事和煮饭耶!」
「我、我是说过,但那是因为我担心灯衣,不是你想的那样!等等,这些我上次也说过吧!」
「哎呀!」智子学姐按着额头说道:
「我真不敢相信。山川,你这种行为根本和分居的老婆没两样嘛!不被误会才怪!」
「分、分居的老婆?」
经智子学姐一说,阳子才发现的确如此。阳子恨不得当场蹲下来找洞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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