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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村灌注念力喊话,但河合就是不转过头来。
既然如此,就改向侦探使眼色。正当花村的视线投向侦探之时,侦探居然说出了难以置信的话语。
「你自己问他们就好啦,用你怀里的那把手枪。」
「……!」
牛岛身体一震,反射性地从怀中掏出手枪。
天啊!侦探轻率的挑衅让牛岛完全失控了。没救了,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正当花村做好觉悟之时,更加难以置信的光景映入眼帘。
「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河合攻击牛岛。河合身材痴肥,比他小上一圈的牛岛被他一扑,整个身影都被盖住了。他们两个就这么倒向地板,互殴互踢。
干得好,河合!
花村用左臂使劲撑起身体,左手抓住地上的铁棒,站了起来。他拖着脚,缓缓地走向两人。
枪声响起。
河合的上半身渐渐倾斜。斜倒的河合身后,露出了被骑坐压制的牛岛。
见了高举铁棒的花村,牛岛大为惊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花村朝着牛岛的额头挥落铁棒,一道坚硬的「锵!」声响起。
「哈、哈、哈、哈……」
牛岛被打破额头,满脸鲜血,瞪大眼睛昏了过去,显然受了致命伤。或许他已经死了。
这下子就安心了。牛岛死了,河合也中弹倒地。
站着的只剩我一个。
花村松了口气,将铁棒丢到地上。
砰!一阵惊人的声音响起,这道轰隆巨响带着铁棒掉落声无法比拟的冲击。
牛岛用颤抖的手举枪射击花村,接着便力尽昏厥了。
花村也当场倒地。他的胸口中弹,喘不过气来。冷热同时造访的不快感比疼痛抢先袭来。啊,我们到底在干嘛啊?
结果我们全躺平了。
花村寻找侦探的身影。不知几时之间,侦探已经松绑,站在花村身旁。逆光之中,花村似乎看见侦探的嘴角浮现了诡异的笑容。
*
隔天凌晨,犯下运钞车抢案的强盗集团被县警逮捕了。
报案的是自称私家侦探、名为日暮旅人的青年。日暮旅人在案发当日被强盗集团绑架、监禁且施暴,但警方赶到时,他却是现场伤势最轻的人。
现场留有牛岛、河合及花村三名嫌犯争斗的痕迹。牛岛的右手上残留有火药,疑似开枪射击了河合、花村两嫌疑人。而现场掉落的铁棒上也验出了花村的指纹,可能是他攻击牛岛时所用的凶器,因此牛岛和花村两嫌都有杀人未遂的嫌疑。
遗名嫌犯被送进警察医院,他们都陷入昏迷状态,无法接受侦讯,因此案情难以厘清。
目前已知犯案者共有四人,剩下的嫌犯木内仍在逃亡中,县警正在追查消失的一亿四千万与嫌犯的行踪。
此外,逮捕嫌犯时,山里发生了轿车撞破围栏摔下山崖的事故。事故现场只找到毁损的轿车(经过查证,已知是赃车),但并未找到驾驶人的遗体。
警方认定这和运钞车抢案有关,正在进行调查。
* * *
喀!铁皮屋大门开启了。
「他」走进屋内,某个人出来迎接。
「我等很久了。」
迎接者名叫日暮旅人。
「多亏了你,进行得很顺利。」
「他」说道,微微一笑,旅人也微笑回应。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旅人是个个子很高的青年。
内行人都知道的寻物侦探,本领高强——这是「他」的认知,但本人却比传闻中的更加聪明,也更加狡诈。
旅人活像待在自己家里一般迎接来访者入内,并在中央的椅子坐了下来,神态自若地坐镇于血泊中的模样,让人产生一股莫大的敬畏。
「好了。」
旅人靠在椅背上,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彩。
「可以告诉我你为何设这个圈套了吗?木内先生。」
那双眼睛看来似乎带着悲伤之色。
「河合很单纯,但正因如此,他不理智。做事不经大脑的人通常倾向于相信直觉,所以只要向他施加对牛岛的恐惧及我不在场的不安就够了。只要这么做,他就会采取我所预料的行动。」旅人点头同意。
「嗯,他始终毛毛躁躁的。捆绑我的也是他,但他绑得不紧,稍微扭动一下身体,绳子就松开了。河合先生似乎不适合这种工作。」
木内笑了。
日暮旅人似乎是个揭露伎俩的适当对象。他和自己站在同样的水平上看事物,和他说话,就像在检讨西洋棋或将棋棋步一样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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