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感觉?这要怎么答啊?莫非他误会了?
「……别想歪了,上次我是送灯衣回来,顺便帮忙打扫而已,并不是和灯衣的爸爸有什么特殊关系。」
说到这儿,阳子皱了皱眉头。为什么我得做这种近似找借口的事啊?
「我是保育员,看见小孩有困难,帮忙是理所当然的吧?」
「但是你未免介入太深了吧?星期日跑到顾客家帮忙打扫,是保育员的工作吗?」
「今天是来委托工作的!你刚才也听见了吧?真是的!」
雪路故意问这种问题刁难她。
被人误会,阳子也有错,她会反省,但她可不认为自己必须接受审问。雪路如此反应过度——或该说疑心病如此之重,实在相当异常。
假使、就算、万一她和旅人真是那种关系,那又如何?阳子实在很想这么反问。
「你和老大之间什么也没有吧?」
「对啦!干嘛啊?从刚才就一直这样、很失礼耶!」
「那我再问一个问题。你知道老大眼睛的事吗?」
「眼睛?眼睛怎么了?」
雪路撇开视线,这句话似乎令他失去了兴趣。
以前灯衣也说过类似的话语,说「眼睛」如何如何。莫非旅人患有眼疾?
阳子虽然没说出口,脸上的表情却瞬息万变,相当有趣。雪路直盯着她,慢慢地吐了口气。「看来你应该是个好人。」
「啊?你又想说什么了?」
「我把老大的事告诉你,以后你别再接近老大了。」
雪路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句话并非对阳子的牵制,声音之中蕴含着担忧旅人之色。
他无视哑口无言的阳子,继续说道:
「我不是叫你别和他有任何接触,只要保持一定距离就行了。我希望你单纯地把他当成灯衣的家长,不要有更深入的交流。」
「……为什么?我本来就没有那个意思,但是听你说得这么郑重,我反倒好奇起来了。」
「我待会儿就会说明。你等等。」
雪路拿出手机拨号,从小声的对话内容当中,频繁传来「拜托你了」这句话。他究竟在和谁联络?
雪路瞥了阳子一眼,说道:「那我现在就过去。」然后挂断了电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要阳子跟上。
「去找替你说明的人。」
阳子迟疑了。要说在这里说不就行了?她如此暗想。再说,要她跟着还无法信任的雪路走,总觉得很令人不安。
「……别担心,只是去找附近的医生而已。」
「医生?……可是,干嘛这么麻烦?由你来说明就好了啊!」
闻言,雪路露出自嘲的笑容。
「因为我认为专家比较有说服力。如果由我来说,你八成不相信……再说,不知道灯衣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露出略带哀伤的表情。
阳子对这种表情有印象,和旅人凝视灯衣时隐约露出的表情——那种又是爱怜,又是担忧的表情相似。
大概是不想让灯衣听见的话题吧。
我就相信他吧!为了灯衣,或许我必须知道这件事。阳子想起以前旅人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好,如果我了解内情会对灯衣有帮助的话,我听。」
「一定有帮助,因为这件事也和灯衣有关。」
他们离开事务所,锁好门后,搭电梯下了一楼。
「可是,我可没打算听从你的命令喔!今后要怎么和灯衣他们相处,由我自己决定。我不接受你的指挥。」
走在前方的雪路背影摇了一摇,或许是在苦笑吧?
接着,他缓缓回过头来,用蕴含怒气的眼睛瞪着阳子。
「……像你这种『好人』最麻烦。」
白天的车站西侧出口后街有别于充满活力的夜晚,宛若正在沉睡一般,鸦雀无声。偶尔出现的人影被吸入小钢珠店,喧嚣全集中在那儿,晚上展现的恶劣治安完全潜伏起来了。
药局背后的商业大楼里有个「榎木诊所」。他们爬上幽暗的楼梯。
「这里是背景复杂的人专用的医院。偶尔也有毒瘾患者或被剌伤的流氓上门,不过来的主要还是检查性病和怀孕的女人。」
这间医院包藏了这条街道的所有内情。雪路向阳子说明,榎木医生同时也是这条街上消息最为灵通的情报贩子。
二楼以上的楼层全都属于诊所,挂号柜台在二楼,但雪路却爬上三楼,无视「相关人士以外禁止进入」的挂牌,打开了简陋的大门。走入一看,诊所内比阳子想像的更清洁,走廊上有女性护士,让她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我是雪路,医生在哪里?」
雪路询问护士,护士笑容可掬地替他们带路。他们被带往貌似诊察室的房间,里头充满药味,床舖和椅子并排而立,橱柜里塞满了病历表。办公桌只有一张,上头放着医疗器具,一名相貌严肃的男性坐在桌前。
他是中等身材,只有一张丰腴的圆脸较为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