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一下,审判官、检察官、议员、保民官,以及军人,国家的中枢全都变成他子孙的那张蠢脸的情况」
菲奥娜想象发动武装政变造成国家动乱的情况,或者虽然没有制造这种事情但国家崩溃的未来图景,虽然说不出口,但只能漏出干巴巴的笑声。
「就是这么回事。是法律存在问题,还是勇者自身存在问题,现在无法评论,但不难想象,作为勇者的子孙降生的人,其人生在各种意义上将多灾多难」
「……请、请问,这、这么说的话,既然检察官是阿鲁斯大人的儿子,将这件事向法官报告,更换检察官怎么样?」
听到菲奥娜建设性的意见,雇主,
「为什么?」
一语驳回。
「因为,他是检察院派出的菁英,而且还是自发站出来的,那应该相当憎恨阿鲁斯大人吧?与这样的人作对手,不是很不利么?」
史蜜欧的座右铭是「要与更弱的人战斗」。史蜜欧当然考虑过菲奥娜的提议,但她的答案正好相反。
「丫头,今天吾就摆摆师傅的样子,教你一句格言」
审判中夹杂私情的人会输——
这是在诸多法庭之上立于不败之地的法学家的经验之谈。
「那种私心十足,恨不得把鼻子凑过来乱呼气的猪检察官,岂是吾的对手。不如说,这种人能够轻松驾驭,帮大忙了呢。而且就算要将这种事情告知法官,吾等既没有物证也没有人证。当然,成为检察官之后,为了自己的前途,他会将自己这方面的过去封印掉吧。如果奔赴他的老家或许能够抓到狐狸尾巴,但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和时间」
非常合理。可是菲奥娜不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但自己的头儿已经决定这么去做,笨手笨脚的菲奥娜也无能为力。
菲奥娜发了几句牢骚,事不关己的看着史蜜欧施展如刚才一般虚有其表的飞镖绝招,但中途不由惊呼出来。
因为她确认到有人打开厚重的橡木门,走了进来。
迟了片刻同样不由惊呼出来的笨拙的妖精,也别开脸,在某种意义上很熟练的佯装不知,不过飞镖犹如被打开门的人的眉心吸过去一样,画出轨迹。
然后,在将要刺中眉心的瞬间,身穿女仆装的少女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抓住了飞镖,以行云流水的动作将飞镖扔回墙上,命中靶中央。
「…………」
梅普尔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向茶杯中倒如了茶之后,微微行礼,然后离开。
菲奥娜一声不吭地看着这一幕,将茶灌入干渴的舌头和喉咙。
2
「没有将救下的公主立刻带回皇宫,而是带进了旅馆」
「在阿依达的酒馆募集同伴,扒光全身后当即解雇」
「以效率高为由将稀有物种金属阿米巴狩猎殆尽,将其逼至濒临灭绝」
「将舍弃司祭地位加入小队的库雷斯特身负当做恢复魔法仓库,慢说一次也没有让他参战,甚至没给过他布衣和桧木棍」
「被询问是要与富豪的女儿还是青梅竹马结婚的时候,毫不犹豫的选了富豪的女儿,搞到拿到嫁妆之后让青梅竹马当情人」
好了,以上弹劾的是谁,相信不必专程解释了。
意气风发的检察官在第二轮公审开始后,立刻对勇者的人格缺陷及过去的恶行进行指责。
当然,菲奥娜,
「这些与本案无关」
本想如此高声主张,但没能说出口。
因为这是检方自当会采用战术,假设换作菲奥娜是检方,无疑会选择同样的地方进行攻击。
反而是菲奥娜的雇主史蜜欧首先开口
「检察官有意让本案的发展对自己有利,对阿鲁斯氏的人格进行不正当的贬损」
这样的发言令人意外。
(这样的主张明明不可能被接受……)
这是菲奥娜,不,是汇集在这个大法庭的所有法学家共同的感想吧。
初出茅庐的菲奥娜都能注意到,身经百战的史蜜欧不可能没有察觉。只不过,这种事不必如此主张,辩方确实有错。
因为,检察官所主张的全都是事实。
别说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了,让查找过资料的菲奥娜来说的话,
「这是多么稳妥雅致的表述方式啊」
就是这样的情况。
就事实而论,想拥护勇者阿鲁斯的人格,就如同将黑的说成白的一样困难。
不,向沙漠居民出售沙,向雪国居民出售冰都比这更轻松吧。这是菲奥娜得出的结论,但史蜜欧不愧是法庭的魔女,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对检察官主张的阿鲁斯的恶行进行了辩护。
『没有将救下的公主立刻带回皇宫,而是带进了留宿的屋子』
针对这项弹劾她如此反驳
「当时,旅馆的主人的确问候过昨晚是否过得舒服,但这正成为了卑劣之徒的臆测。勇者大人来到旅馆不过是让公主整理行装。因为肮脏的打扮会让父王担心。而且公主在地牢被关了好几个月,女人对此需要做好心理准备。什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