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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刚才的叙述,我就明白了。我一直觉得这个东西在这里很突兀。」
老师从门后拉出一个物体——大型穿衣镜。
是保健室里的镜子,部分滑轮绑着绳索——
「某人拉出镜子……啊,原来如此。」
我与爱见到的不是千种学姊本人,是映在镜子里的假象。
这么一来,只要镜子稍微改变角度,看起来就像是身影消失。
「可是,这种事……?」
我半信半疑地挖掘记忆。
这面镜子可以重现千种学姊消失的状况?
设置在转角处,让学姊看起来似乎忽然消失——到这里没问题。
但是对方必须阻止学姊行动,非得将学姊带走或藏在某处,而且也必须藏起镜子。
这么多事情要做,无论如何都需要「复数的人手」。
「接下来,关于茧小妹那番话……」
空絽老师踏出脚步,引导我们前往楼梯。
「雏子小妹从这里上——茧小妹是这么说的吧?」
「……是的,不过爱说茧看错了。」
老师转过身来,将手放在楼梯旁边的储藏室门把。
他做个深呼吸,一口气转动门把。
「——呜!」
凄惨的景象随着扑鼻的血腥味映入眼帘。
两具尸体被随意弃置在里面。
是雏子与茧。两人全身是血,有如被虫子啃食,轮廓千疮百孔,像被拉扯或绞剁的怪伤。
「首先将雏子小妹引过来,将她拖进这里。」
空絽老师关上门,以冷淡语气述说:
「和你们互动之后——袭击脱队的茧小妹。」
老师在说凶手的行径?有理的行径?
空絽老师转身开始下楼。
目的地当然是中庭。
走廊泛出的灯光使中庭光景浮现在黑暗中。在雪光下看似有理的尸体,用日光灯照亮一看,头发是近似金色的栗子色。
「那里的尸体,并不是有理小妹。」
「是……千种学姊?」
「你们大概只以运动服与体型判断她是有理小妹……毕竟尸体被毁容,只能以此判断。」
「所以,有理是假装自己遇害……?」
这是推理小说常见的基本战略。
让众人误认凶手是第一个牺牲者——这种手法。
这么一来,在转角处消失身影的「千种学姊」是有理伪装的……吗?
「您的意思是……这就是案件真相?」
我以质询的语气发问。我知道这是在胡乱发脾气,但我非常生气,怒火中烧,语气也变得严厉。
空絽老师没回应,但他的沉默等同于肯定。
「既然这样,有理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我不懂!」
如此大喊的是爱。
「因为我……坏心眼……?」
爱紧握拳头,拚命忍受某种情绪。
「因为我……抢走有理的归宿……?」
「爱……」
「怎么样?是这样吗?是因为……我吗?」
爱抓住我的胸口用力摇晃。
我无法回答。现在的我不懂爱的心情。
你……希望我否认?
「……对不起。」
或许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爱道歉。
爱低着头,像是要隐藏表情般转过身去。她或许自认藏起表情,但脸颊在灯光下闪烁,让我得知她的表情。
爱在哭泣。大家的死刺痛她小小的胸口。
我在她透明的光辉中看不出任何一滴谎言。
……我不懂。越来越不懂。
因为,这是爱设的局吧?
是高元界的艾多拉创造的虚构现实吧?
难道说,我眼前的爱——不是「真货」?
空絽老师一直注视着我们。我很在意他的视线却再也无法忍耐,让于是将手轻轻放在爱的肩膀上。
「爱,我想确认一件事。」
——这是下策。是让敌方看见破绽,揭露自己底牌的行为。
即使如此,我现在无论如何都想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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