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 「对于结婚的态度。」
平凡的男高中生「我会希望和对方住在一起,但是不用拘泥于形式也无妨。」
平凡的女高中生「这、这、这样没有名分!一定要去登记结婚!」
平凡的女国中生「第一顺位是荷兰。」
成熟的女高中生「所谓的结婚就是『白天交换恶意,晚上交换恶臭』。」
面无表情的女高中生「……千种,发生了什么事?」
1
看到茧妈妈的外遇简讯,找出世界改变的开端时,我脑中浮现的不是茧,也不是千种学姐的事。
我当时想到的是——
「轮回,不要慢吞吞的,你真的很迟钝。」
澄净的声音穿透严冬寒气,传入我的耳中。
清晰的女高音。不过并非让鼓膜作痛的稚嫩声音。
我怀念地回忆起平稳得神奇的这个声音。
那是小学时代的事。五年级的二月十四日——我和她一如往常一起上学。
我背着自己的书包,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的书包。
两个书包的重量算不了什么。大人们投过来的奇怪视线,以及同学们大呼小叫的风凉话——「夫妻」或「仆人」这种话语,对我来说不痛不痒。无论是被嘲笑或看扁都无妨。
一个娇细的身影,走在我前方不远处。
长长的黑发左右摇曳,每次摇曳就反射晨光。
她转过头看着我,以无奈语气开口。
「轮回,别让我说太多次,禁止慢吞吞。」
耀眼得令我眯细双眼。不是夸饰,她看起来闪闪发亮。
为了尽量拖延一分一秒,我的脚步自然放慢。
当时的我,沉迷于她仿佛来自童话的娇怜美貌。
心脏一阵剃痛,有如刀割。
我一直忘了这个女孩。
未曾试着思索,内心抗拒这么做。
不过,像这样搜寻记忆——内心就再度浮现她的面容。
当时感受到的火热情感逐渐膨胀。
那天早上,我笼罩在幸福感之中,和她一起上学——
某人从身后「咚」一声撞上我。
撞到我的某人,从我身旁经过。
「恶心男!」
并且扔下这句话。
如此臭骂的,是和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表妹暨继妹。
「被这种女人当仆人使唤,还露出色眯眯的表情,差劲!」
有理眼神非常冰冷,看起来真的是打从心底厌恶我。但我与她都没把有理的话听进去。
她没有和有理的目光相对,像是不把有理看在眼里。我则是着迷地看着她充满自信的侧脸,没余力看有理。
当时的有理,脸上是什么表情?
有理粗鲁地踩响脚步,迅速沿着人行道跑走。
我立刻忘了有理。
心脏好痛,每次跳动就有一把无形的刀插进来。
她真的好美丽。不只是容貌,存在本身就闪亮无比。
不过,旁人对她的评价很差。
不让他人接近——讲难听一点就是自以为是,这种态度使她遭受孤立。孩子们带着醋意说出的坏话,经过大人的嘴变成负面传闻。
比方说,非凡的美丽容貌,源自母亲不贞的恋情。
比方说,高尚得会登上杂志的服装,是以下流行为赚取零用钱,瞒着家长购买的。
有理也毫不例外非常讨厌她。继父对此没说什么,但妈妈似乎很担心我。
即使如此,我也没有离开她的身边。
我相信的只有一人,只有她。
我们一直在一起,无论去哪里做什么事都在一起。
我像是小狗跟在她身后,帮忙拿东西,处理她扔过来的杂事,主动接下麻烦的工作——但我不讨厌这样的生活。
因为她只会对我露出某张表情。
冷傲的美貌,偶尔会绽放和这个年纪的孩子相符的纯真微笑。
她会露出洁白的贝齿微笑,只有我看得见这样的表情。
我知道虽然她总是故作从容,其实非常努力。
由于严以律己,所以也严以待人。
凡事有话直说,因而完全没朋友。
她修长的身材、亮丽的秀发与服装品味,都是自我磨练的成果。如同天鹅隐藏水面下的拨水动作,她只是完全不展现弱点,装出悠哉的模样。
不过,只有我偶尔看得见她未经粉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