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不住,用右手按住涛子的头。
然而涛子丝毫不在意,仍然继续用头蹭我。
「那个,涛子……我们差不多该躲起来了……」
马上就要到预定的晚上六点。步道上的路灯点亮时就是信号。我们离开长椅,得躲在能监视怜他们的地方才行。
我一边压住涛子的头,一边四处张望。
能成为躲藏地点候补的,就是步道旁的草丛,以及水池周围的树荫下。不过这两个地方感觉起来好像都可以,却又似乎都不太行。
「呐,涛子觉得要躲在哪里?」
我特地询问涛子的意见:
「我觉得躲在能清楚看见这张长椅,又不会被发现的地方比较好……」
涛子缓缓抬头:
「水池里面。」
早知道就不要问她。我打从心底叹了口气。
「开玩笑的。」
语毕,涛子便仿佛再也呼吸不到空气似的,开始尽情吸气。然后红着脸一边吐气,一边指向正前方。
「那里的树丛?」
她点点头。
「跟踪狂会在后面。」
原来是这样。
的确,和水池反方向、沿着步道的草丛处有路灯,但水池周围并没有。犯人如果想躲藏的话,应该会选择光线更加昏暗的长椅后的树荫下。
既然如此,就应该依照涛子的建议——
「那我们就躲在那里吧。」
我将手撑在膝盖上站起来,一面伸展身体一面仰望由红色转变为紫色的天空。等我注意到时,远方的路灯已经开始陆续亮起。
嗯,任务结束。
我拉起涛子的手,踏入长椅正对面的树丛中。
树丛中的草坪上还有空位,因此我下定决心卧倒在地。这样一来由于深绿色将掩盖住我的身体,从外面绝对看不见。而且长椅那边的状况也能看得很清楚。
我窥探四周的情况,接着传简讯给真汐学姊和怜,告诉他们我们躲藏的地点。
「好,这样就好了。喏,涛子也快点……」
我这么说着,一面回过头——结果看见涛子正在空中。
「咦?唔噗!」
着陆点是我的背后。
「你、你在做什么啦……」
虽然涛子并不重,但这个状态看起来……仿佛小乌龟趴在乌龟妈妈的背上。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小声地斥责她。但涛子毫无反应。
我轻轻晃动背部,涛子也随之摇晃。柔软的触感宛如波浪般在上方轻轻摆动。软绵绵的。
「真是……」
看来她并不打算下来,是想闻我的味道吧。其实我也无所谓。因为对涛子而言,「味道」有着特别的意义。
对,我跟涛子……在某些地方很相似。
我的恋物癖是基于失去母亲一事的代替行为。所以我选择依存在永存的「物」之上,而非总有一天会消失不见的「人」身上。
然后,对涛子而书的代替行为——我知道那就是味道。因为我听见了前阵子她靠着我睡着时的呢喃。
「哥哥」。
我并不知道详细情况,但我明白她把我当成哥哥的替代品,而且完全没有意识到我也身为一位男性。
可是……这是不是有点太黏了!?
背上传来的柔软虽然小得可怕,但完全是凸起的「那个东西」。温暖、柔软到令人生畏的地步。
而且涛子带有温度的呼吸,还吹在我的后颈处。
思及此的瞬间——我心跳了一下。
「涛、涛子……」
她的发丝轻柔地落在我的脸颊旁边。
「……唔。」
我无意识地吞了口口水……这个声音令我回过神来。
不、不是喔!我喜欢的是物品!
不,但是……这是前几天在我心中引起争议的头发。
头发算是物品吗?还是人的一部分?答案尚未明了。
不然就是……我的心态改变了。在背上的是热呼呼的布丁。是用怀抱温暖过的茶碗蒸!
若非如此会很奇怪。我——我怎么可能会对「女孩子本身」有所反应。
为什么心脏跳个不停?为什么脸颊这么烫?
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总之先让涛子下来再说。我用嘶哑的声音开口说道:
「那个,涛子……我跟你说。」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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