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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本职是百老汇的演员,不过拿不到什么表演机会。导演说,我……太认真了!太拘谨了!一点都不有趣!如此这般……平时是在当这里的管理人,兴趣是攀登大楼的外墙。请往这边走」
「嗯?好像在新闻社听到过有个半裸男在爬大楼外墙来着……」
管理员帕斯奇一脸认真地点头,「那就是我。是为了突破在下拘谨的外壳成为大胆的人类而在修习。今天也去爬了,被新闻记者拍下来了啊……好了!像我这种!无聊的男人的事情!怎样都好!比起那种无价值的事物!还是让我来介绍绝赞的房间吧……」说着姿势优美地向着螺旋阶梯走去。
一弥重新抱好手提箱慌张地跟在后头,维多利加也皱着眉跟上去。
贴着绿色瓷砖的广角螺旋阶梯,好像冰凉的水淌过一般泛着冷光。
溜圆的橘色大型乌龟受到惊吓般缓缓地、缓缓地走过。
楼梯两旁墙壁上排列着许多的没有门的小房间。在明亮的光线下仔细看,不同房间内有着不同的室内装饰,有纸罩蜡灯和壁龛的亚洲风、黄色墙面装饰着狮身人面像的埃及风、俄罗斯风等世界各国的风格。年轻的像是企业家的男性身穿西装坐在桌前,鞋匠正在进行鞣皮贴在鞋样上的作业,半裸的老人倒立着好像在进行修行,这般各式各样的人忙碌着。维多利加淡漠的眼瞳冰冷地远望着他们。
「这栋建筑,盛传是由躲过战祸远渡重洋的东欧某处的独裁者、通称——<everyman>的人建成的。被由市民组成的革命军穷追不舍,在藏匿处口中衔着手枪……砰!砰!」
如同职业演员一般精彩地熟练地瞪大眼睛倒了下去。
然后又马上站了起来继续往上走,
「这般……最后整个人头都飞了出去……历史里是这样记录的。但是其实此时死的是作为影武者的弟弟,独裁者本人现在仍在世界各处逃命。据说他曾在这个曼哈顿居住过,建造了<旋转木马>与被称作<旋转的母马>的情人一起隐姓埋名住在此处」
维多利加「噢噢」地回应。
「把房间用不同国家的室内装饰来划分,好像是因为就算在屋里藏匿时也想把世界掌握在手中,不对,应该是想要在世界各国与情人幽会吧。总之他被以高额赏金为目标的政治犯猎人追捕,逃脱后又在世界的某处消失了踪影。哎,不过都是老话了……」
一弥也帮腔着「这样吗」。管理人伸出两手指着,
「到了,就是这里,是最近才空出来的。因为是为了情人的小孩而建的……所以通称<小马房间>」
在最上层,维多利加和一弥停下脚步,并排着观察房间。
天花板很低,是个像阁楼一样小而整洁的房间。从三角窗往外望去,可以看到奇迹花园和大路,以及对面教会屋顶上的十字架。到处都积了尘,家具就只有还没完全坏掉的柜子和粉色的躺椅。
日光微微映照在躺椅上,寂静地照亮表层的尘埃。快要脱落下来的有着可爱花朵图案的壁纸被风吹动,不知为何地板上残留着像是血的痕迹。只有三叠或四叠大小[Qi注:日本典型房间的面积是用榻榻米的块数来计算的,一块榻榻米的大小即为一叠,各地大小有所区别,约为1.5~1.8平方米],同时没有房门,是个天花板低且倾斜、到处是灰尘的房间。
一弥对房间肮脏的样子产生了动摇,维多利加则是心不在焉地刚环顾完整个房间。
「……唔——,总之先来打扫吧,嗯。」
一弥重新整顿了一下心情说道。放置好手提箱,借来打扫工具,「维多利加,还不可以坐下!会把衣服弄得都是灰……喂!」一边训斥着,一边勤快地开始用掸子掸灰或是擦地。
维多利加则是用手压着头,眯细着眼忍耐幻觉和幻听。
「哟,忘记确认一件重要的事情了。还不知道你们使用这个地方是用作什么用途」
一弥从地板上抬起头,用手背擦拭额头上的汗。维多利加撇嘴按着头看着三角窗外。
管理人斯帕奇拿着木质看板和笔。
「这里是不可居住的建筑,毕竟也没有门可以完全看清房间内嘛」
「你,是说没有与外界隔绝的门就无法作为家使用对吧」
维多利加按着头小声问道。随后斯帕奇倒吸了一口气回头望向维多利加,脸色暗了下去,漂亮的蓝眼睛转眼间开始堆积泪珠,摇了好几次头,双手也不住地挥动「小姑娘!这是多么具有独创性与哲学性的问题啊!好羡慕……啊啊!你!是个出色的人!跟我!完全不同!」建筑物内响彻着悲鸣。
旁边枝头上斑斓多彩的鸟儿同时振翅。
斯帕奇又马上重新站好,乍一看冷静又沉稳,
「我没有能够回答小姑娘哲学性提问的知性,真是遗憾……但是,总之这里已经被决定当做办公室或者店面了,请在看板上写下店的名字然后挂在入口吧。看,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斯帕奇用颤抖的手指向某处,一弥和维多利加并排着站在楼梯平台上俯视各式小房间。
寂静但奇怪的房客们,净是些不知在做着什么的年轻人,但的确不是作为住宅在使用……每间房门前都挂着写上了像是店名的文字的木质看板。有人在缝纫机前缝着什么,好几人聚集着在打字,有人则在堆起纸币然后数着。
「鞋店、诗人、个人银行、然后还有什么来着,总之每个人都在做着某事」
「维多利加,那、我们该怎么办……」
说着一弥窥探起维多利加的脸。
维多利加按着头忍受着幻听,银白色长发在三角窗吹入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