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与艰苦生活的痕迹渐渐从她脸上剥落,新生成拉戈迪娅——一名劳动女性诞生了。她与未来的丈夫一起走出纽约港,在中央车站登上前往南方的火车,来到狭小的烟草农家,不久后积攒起庞大的财富……接下来的故事与众人所知的无异。时间不断流逝,就像要永远逃离过去……
过去一去不返……
——大厅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一言不发,神色呆然,战战兢兢地仰望着眼前的蛋糕,仿佛还未从刚才的噩梦中醒来。
烟草之路蛋糕螺旋式描绘了从过去到现在的故事,讲述了建造这座高塔的新世界女强人的传奇。如今,高耸的蛋糕在风中摇摇欲坠。
本维凡再次纳闷起来。
“诶?就是说奶奶并非拉戈迪娅?家族历史是……骗人的?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个叫托托的孩子才是奶奶的第一个儿子,就是父亲同母异父的哥哥?我的大伯……奶奶在船上将大伯交托给认识的人……那个真正的拉戈迪娅……然后自己跑掉……那托托后来怎样了?嗯?托托?托托这名字我听过……咦,不就是漫画里杂货铺大叔的名字吗?这是偶然吗?”
埃米格雷市长也愣住了。
“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是布鲁坎蒂家族的长子,才一心努力成为一个政治家……我原来还有一个哥哥……?我是次子?那,哥哥托托在哪儿……?”
“啊,既然还有个大伯,那必须得去找下他们一家!”
市长夫人萝洁拍了拍市长的肩膀,表现得出奇地轻松。
“得请个侦探去找。啊,对了,就拜托这漂亮的小女孩去找怎样?我看她脑筋转得挺快,应该很会找人。”
她毫不顾忌地指着维多利加说道。
宾客们都惊得说不出话来,都默默地看着布鲁坎蒂一家的反应。
维多利加缓缓走到拉戈迪娅身前。灰布滑落了一点,露出蓝色晚礼裙的一角。碧绿的双眸闪烁着妖异的光芒,闪耀着银色的秀发也有一缕长垂到地上。众人都屏气吞声地盯着她。森然的沉默笼罩着整个大厅。
维多利加声音低沉沙哑地说道:
“拉戈迪娅……不,你的真名是贝兹吧。我好像在移民船上听到过相关的传说。记得是六十多年前意大利的科罗尼亚村发生了一桩惨剧,而贝兹则是其中的受害者……据说她和孩子一起消失了……”
这时候,拉戈迪娅布满皱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真实的表情,悲伤、悔恨、带有一丝人味的柔情、被掠夺的痛苦……然而,这只是一瞬间的事,马上她脸上又恢复了故作优雅的笑容,生硬地回答说:
“这些陈年旧事我早忘了!小姐,我在那天——六十五年前的今天,穿过青门的瞬间,就已重获新生。所以,我一直觉得我现在才六十五岁。”
维多利加声音低沉地说道:“可你的真实年龄又是多少呢。”
“都说了,我现在六十五岁!……那个叫贝兹的女人当时倒是三十五岁。”
“就是说你现在其实百岁了吧……”
维多利加有点愕然地嘀咕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再深挖你的过去了。可你从一个毫无罪过的少女手里偷走她未来的事该怎么算呢……”
拉戈迪娅对此全然不在意,有点不可思议地说道:
“哈?你还真喜欢多管闲事,老身也没任何过错啊。之后我所获的成功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换来的……那个女娃子……真正的拉戈迪娅可做不到……我是天赋之才,所以才会被上天选为新世界的女王。从我创业至今,还没一个人能在我面前有所反抗。我是新世界的女王……”
拉戈迪娅说着,环视了一下众人。宾客尽皆垂头,默然不语。只有维多利加还在低声沉吟。
“亏你说得出这种话。”
维多利加耸起肩轻哼一声,然后低下头嘀咕说:“久城你上到哪儿了……”
过了片刻,她才再次抬起头,脸上变得面无表情。
“就让新大陆一栋破房子的看门狗,告诉成为纽约传奇富豪的劳动女性吧。”
维多利加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大厅响起。
“你所建的高塔下埋着牺牲的祭品——被夺取希望的少女。当时只有十五岁的拉戈迪娅为了和恋人团聚,过上新生活,独自乘船来到新大陆。她勇敢、善良……就是说,真正的奇迹少女成了牺牲品。”
维多利加眨了眨碧绿的双眼,
“智慧之前告诉我!设置炸弹,威胁要夺取我们性命的犯人古力姆利帕恐怕就是真正的拉戈迪娅、托托,或是他们的子孙!”
维多利加说完,弯起腰,摆出狼威吓敌人时的姿势。
“嗷呜!”
一声嚎叫像足了真正的狼,拉戈迪娅也不禁吓了一跳,金烟斗差点脱手。
宾客和布鲁坎蒂一家人都远远围着拉戈迪娅和维多利加,只有本维凡手足无措地傻站在两人中间,呻吟着:“我的,奶奶……”
劲风从破碎的窗户灌入,大厅内再无一人说话。
就在这时……
“——即便如此……!”
所有人都猛地转过头。
被从外面的反锁的紧急逃生出口大门轰然打开,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走进大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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