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初制订了一个秘策。她先是在美国各州举行盛大的选美,让获胜者组成‘烟草girls’,然后在把她们的泳装照制作成卡片,随机封入烟盒中,男士们就此沉迷其中,疯狂地收集卡片……最后,她策划让‘烟草girls’全员在纽约举行游行,并被报纸广播争相报道。游行当天……”
老妇人拿起其中一只‘烟草girls’的砂糖人偶,一言不发地死死地盯着那个中年男人。
人偶啪地掉落到地上,手脚碎成几瓣。
男人见此一幕,不禁失声惊呼,四周的宾客又惊又疑,面面相觑。老妇人坏心眼地一笑。
“其中一个女孩子从双层巴士上摔了下去……真是天妒红颜……”
“别说了!”
男人双手捂面大喊道。拉戈迪娅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报纸的记者在近距离目击到了事故发生的瞬间,并拍摄了下来。悲鸣声也通过广播传进了千家万户。结果,由于发生了意外,游行反倒被大肆报道。‘大家心中的理想女性’死于一场可悲的事故!‘Miss cigarette’的名字随着悲剧的报导不胫而走,一下子传遍全美!”
“不,不是这样……”
“……听说双层巴士的一段扶手坏了。当时谁也不知道哪个州的优胜者会站在这位置。那个女孩子想抢风头,非要站到前面去。那女孩子真的很漂亮,姿色在这群妙龄少女中可谓是数一数二,相当受欢迎。当巴士行驶到第五大街时,也是游行进行到白热化的时候,那女孩子推开其他人,走向记者的照相机,想要挥手……”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那是因为她的……父母兄弟,还有亲戚们都跟着一同来到纽约,想看看家族中最漂亮的孩子游行时的风采!她发现家人们都来了很是高兴,不管其他人的劝阻,探身出车外……像个孩子似地高兴得跳起来欢呼‘我家人来了!’。她像是变回小时候……在我膝上的那个小女孩……那孩子可是我们一家人的骄傲……那时,她张着可爱的小嘴在喊爸爸,妈妈,哥哥……”
“女孩子满脸欢笑,整个人压在栏杆上。然后就直接摔了下去香消玉殒……”
“这只是一场意外……!一场不幸的意外……不要再说了……”
“后面的车直接碾了过去,把她的身体压成肉泥……”
“不要说了!”
“她是你女儿吧?”
“她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女儿!”
老妇人夸张地拍起手来,似在炫耀自己的胜利。
“看吧,你也跟大家一样!虽痛恨拉戈迪娅夫人,痛恨布鲁坎蒂!却出于世道人情不得不来到这儿,陪着笑装作享受宴会。我们都是可怜虫!在场的人……都是一样!”
“不是的,那只是一场意外……不是拉戈迪娅夫人,策划的……至少我希望不是她策划的……”
男人声嘶力竭地喊道。
“这肯定与公司宣传无关!因为……我家可爱的女儿,居然是被一个如此卑鄙下流、守财又做作的老太婆害死,实在太叫人无法接受了!你们说是不是!你们就体谅体谅我吧!”
四周静得落针可闻,男人说得太过直白,满场宾客尽皆失色。昏暗的吊灯沙沙地摇晃起来,声音宛如死者的叹息。众人呆若木鸡,在窗户灌入的劲风中摇摇欲坠。餐具发出一声声脆响掉落到地上,碎裂,翻滚。
维多利加低着头看着这一幕。
就在这时,从上方传来一道声音。
“哎,这话说得多难听啊……居然会有人一直以为我是那种人……我一辈子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最后却被那些受我恩惠的人视作恶人……我很伤心……!”
拉戈迪娅嘴上说得沉痛,声音听起来却带着一丝愉悦。她一头的银发随风飘舞,让人一阵鸡皮疙瘩。
众人齐齐看向拉戈迪娅。
纽约名人录上的一众名流们此时脸上都褪去了虚伪的假笑,表情或愤怒,或痛恨,或悲伤,半哑然半呆然地瞪着那个嘴角含笑的可怕老妪。
他们的眼神犹如死人!死一般的眼神!
“啊,真是可悲……!”
拉戈迪娅的声音如惊雷般在大厅中炸响。她猛地睁开眼,充血的眼白如掺了油的冰块般闪烁着阴森的光芒。
“其实我是不想多解释什么的。我到现在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你的女儿……我应该付了不少的慰问金。你伤心过度我可以理解,却不料你居然钻牛角尖,以为我是犯人……真是过分啊……”
“拉戈迪娅夫人……你,你们实在是太不成样子了……”
老神父瞪了眼满场的宾客,然后伸手指着刚刚咄咄逼人的老妇人。
“刚才义正词严的你也是……”
老神父变了个人似地,声音低沉地斥责起来。
老妇人慌忙摆正站姿,反击说:“你,你要说什么!”
老神父对这种卑鄙的行为很反感。
“刚才掷硬币的时候只有你一个没在笑吧?我可是看到了。你身为优雅的上流贵妇,那时候却扭曲着脸,不禁勾起了我的兴趣……当时你一直在用可怕的眼神瞪着拉戈迪娅夫人吧!你是那人吧……或许其他人都不记得你了,你其实是从前布鲁坎蒂进军纽约时,击垮的公司的年轻老板娘……啊哈哈哈!”
老神父说着,很高兴地指着烟草之路蛋糕的上端。
拉戈迪娅夫人的布鲁坎蒂财团在不断壮大。烟草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