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出来的三个人,其实还有共同点。虽然下指示的是布雷德博士,在他们的意识深处,原来就隐藏着暴虐的倾向,布雷德博士只是控制起来,让这些浮到表面……」
「嗯,嗯……病历里也写了。」
「然后呢,久城……」
维多利加这么说着的时候,屋顶传来的不知道是哪一个犯人的悲鸣声传了过来。那已经不像是人类的声音,接近机器发出的令人不舒服的声音了。明明不想去听,那个声音还是会钻进耳朵里面来。
维多利加眼神很复杂。
「好好听着。那个悲鸣声里面有着恐惧。……嗜虐的人,在常识背后隐藏着的施虐冲动,像这种有想要杀害别人的梦的人,总的来说……最怕的就是自己被这样施虐。恐怕在他们心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真正恐怖吧。」
恐怖的悲鸣像和怒号像是黑色的液体一样不住落下。一弥像是要塞住耳朵一样不住眨眼。
终于……
喀拉喀拉,滑轮转动着,慢慢地,慢慢地,男人被放了下来。
迈克尔·肯顿的脸正在维多利加眼前。维多利加用严肃的表情问道:「迈克尔·肯顿,哈雷姆的白人厨师……你毒杀了客人的意大利黑手党,没错吧?」
「咦……?」
他急忙摇头,被旁边的混混往后脑上揍了下去。他不禁发出悲鸣,高声说:「你,你就算这么说……我在做菜给客人吃的时候,是会觉得大家就这么随意地将别人做的菜放进嘴里,如果下毒的话……这种事也就自己想想……但,但是!」
后面又是一下,他痛得再次叫了出来。
「这不对劲。听我讲啊……要说是给客人下毒的话,似乎是……做过……但又像是没有做过……像是在梦里一样迷迷糊糊的。明明是这么多年都想要试试看的事,却不像是自己做的……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混混一脚踢过去,他发出一声悲鸣。
接着被放下来的贝尼·桑达也是同样。
「贝尼·桑达。你在NY市立图书馆里将混混炸死了,没有错吧?」
「那个……从刚才开始好像一点点想起来了……我的确是在大学的实验里做了炸弹,要么就用用看吧,想试试在人身上爆炸的话会炸成什么样子……但是这个妄想为什么会成为了现实,而且还以混混为目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混混们又凑过来用枪一顿揍,悲鸣声响起,烛台的火光剧烈摇动。
教会外面又鸦雀无声了。
最后被放下来的南希·多尔德尔,一边哭一边说:「我在战时是随军护士,每天每天都在照看着伤者,不停地目睹死亡……明明想要救他们的,还是有太多的患者死掉了……慢慢地压力就转变成了要将别人的性命握在手里直接葬送掉的梦想……」
「嗯。」
「但是,但是,现在暴风雨结束了,我怎么可能在纽约,还是大白天地就在中央公园里面杀人!我不觉得那是自己做的,半信半疑……但是,又隐约记得……有谁命令我……似乎是……在事情发生的前一天晚上……」
「嗯?」
「但是!我变得很困,中途就失去了意识,不怎么能回想起来……」
「变得很困?」
「是啊!让我喝味道很怪的茶,像是甜的又像是苦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忽然间就困得不行……然后就失去了意识,布雷德博士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是,又很困……等醒过来……」
「那种茶里面应该放了什么催眠的成分吧……怎么,另外两个人也记得喝了茶吧?然后就睡着了……」
说起喝茶,一弥开始露出哑然的表情。因为太过惊愕,已经脸色发青,战战兢兢地将手伸出来……
「……干嘛啊,久城?别像鸟一样啄我,我在跟他们说很重要的事。……久城,你不是鸟,我也不是树干,乖乖在旁边呆着就好啊你怎么不懂?喂,我说你。」
维多利加不爽地回过头。一弥的表现显得不安又抱歉,扭扭捏捏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这个异臭是?」
一弥递过来的是茶叶罐。打开盖子之后味道开始飘了出来。犯人们一起有了反应。「对对,就是这个味道!」「我也喝了!」「好臭!就是这个!」上方的滑轮发出钝响,现场气氛紧张。
一弥的表情悲伤又为难。
「那个……维多利加……虽然很难开口……刚才潜入布雷德博士的诊疗所的时候,以防万一就带了出来。昨天,我和尼克在取材的时候也喝了,就很在意这个味道。然后……」
分散各处的混混们靠近过来,怀疑地拿过茶观察起来。维多利加面无表情:「恐怕里面加了有催眠效果的药草。让患者喝下这个,加上暗示,指示他们去杀害混混。就这样,自己持续有效地杀着人。经过四次预备练习之后,布雷德博士……按照刚才听见的话,终于开始下手去杀真正的目标。对,说是就在明天实行……但是,问题在于……」
一弥扭扭捏捏地说:「维多利加……我这才想起来……其实……昨天……我也……喝了茶……」
「嗯!G·I·布雷德博士,究竟是为什么,要杀谁呢?说了新闻社的人就刚刚好,可以接近重要人物。」
「咦?新闻社?!这样就更加……其实啊,维多利加!虽然很难开口……而且应该一早就说……」
一弥这下更加说不出话来了。
维多利加在思考中没有空去在意他的纠结,「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