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身穿农村劳动服的女性和小孩子。
同时,年轻男性的身影也变得越来越少见,因为他们都一个接一个地出征到战场去了。
“一弥,我一直在找你耶。”
“我只是到周围散散步而已啦。现在我也该去准备了。”
“嗯……”
琉璃垂下肩膀,很担心地向一弥偷瞄了一眼。
自从在春天的那一天回国以来就一直挥之不去的阴郁、以及过去没有的悲伤和痛苦的气息,今早也还是毫无变化。
一弥依然沉浸在悲伤中无法振作起来的状态下就要被送上战场,这一点对琉璃来说实在是非常难受。她默默地紧贴着一弥,把身体靠在他的手臂上。
咦……?过去像竹竿那么细的手臂,现在已经变得相当壮实,几乎跟大人无异了。
是不是正如妈妈她们说的那样,他同时也变强了呢?琉璃就这样想了一会儿,但还是想不明白。
琉璃闭上眼睛,想要把从手臂传来的弟弟的体温牢牢记住。两人同时绊到脚,差点摔在地上……就这样从父亲的身边走了过去。
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黑乎乎的土间已经近在眼前了。琉璃更紧紧地搂住一弥的手臂,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回到自己房间的一弥,悄悄打开了刚才女孩子们交给自己的手帕。他先是大吃一惊地瞪大眼睛,随后又呵呵地笑了起来。
那块手帕上……被绣着几行刚学会的法语文字。似乎是四个人一起努力做的。尽管有好几处地方的拼写都搞错了,但上面写的都是“加油,不要输,一定要平安回来哦”这样的文字。另外还零散地点缀着许多花朵、树木和喷泉等可爱的图案,看到这些图案,一弥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在那个遥远的国家见到的华丽法式庭园……还有在盛放的五彩缤纷的鲜花中漫步前行的、像妖精一样娇小的少女,以及她那头波浪形的华丽金色头发。
一弥瞬间露出了眺望远方的眼神,就像睁着眼睛做白日梦似的,沉浸在那个女孩子所在的植物园的过去景色中。
“……一弥,你快换衣服吧!已经是时候出发了!”
听到父亲的声音,一弥才猛然回过神来。
在身旁的榻榻米上,放着一套叠好的崭新军服。一弥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用手拿起和服的腰带,静静地拉了开来。
嗖的一声,腰带落到了榻榻米上。
房间中只能听到一弥的细微呼吸声。
庭院里,鹿威又发出了“咔啪……”的冰冷声响。
3
哒哒哒哒哒哒……!
上空传来了好几架战斗机的引擎声。
在从伦敦郊外开汽车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达的地方,有一条可以看到大片麦田的小村子。正走在这条路上的艾薇儿和弗兰尼,听到声音马上对望了一眼,然后就同时跳进了那已经收割完小麦的光秃秃的田地里。
哒哒哒哒哒哒……不祥的声音震撼着冬季的天空,三架战斗机在两人的上空缓缓飞过。看到飞机腹部是可怕的灰色,艾薇儿不由得缩着脖子发出“呀啊~”的悲鸣。
尽管看到在战斗机已经逐渐飞远,两人也还是仰躺在小麦田里默默地望着天空。弗兰尼满怀恐惧地瞪大双眼,还撅起了嘴巴。
至于艾薇儿,则露出了完全搞不懂她在想什么的表情。看起来既像是若无其事,但也好像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两人的金色头发在冬天的朝阳中闪闪发光,显得更加耀眼了。
“喂,那真的真的是战争呢。真是难以置信耶,艾薇儿。”
弗兰尼撅着嘴巴说道。
“我们留在伦敦应该还不会有问题吧?冒险一家的房子,还有大教堂……宫殿什么的……”
“那种事我们怎么会知道嘛。你别瞎烦恼了,快走啦。来,起来吧。”
艾薇儿活力十足地站了起来。
这时候,她发现村子里的一群少年正站在路边盯着自己两人,忍不住发出了“呀~!”的悲鸣。弗兰尼也慌忙站了起来,两人一齐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泥土和树叶。
少年们七嘴八舌的问道:
“喂,你们在做什么啊?”
“看到你们倒在这里,我们还以为是被刚才的飞机击中了呢。你们要去哪里啊?”
“真是奇怪的帽子,我看你们是从伦敦来的吧。来这里做什么呢?”
听他们这么一问,艾薇儿说出了自己要去拜访的那个家的名字。于是,少年们就一边说“那里的话就在我家隔壁!”“在我家对面啊!”“我也知道!”一边为她们带路。
一阵北风呼啸吹过,弗兰尼冷得缩起了脖子。
艾薇儿也不禁把手按在围巾上,重新稳稳地卷了一遍。
“哎呀哎呀,原来是布莱德利先生家的孩子吗?以前明明是那么小的,不知不觉你们俩都长成淑女了耶!”
她们来到了目的地——位于村子中央的一座石砌平房。
双手抱着一大堆干草从仓库走出来的一位身材偏胖的太太,看到艾薇儿她们就像吃了一惊似的说道。她一边把两人领到自己家里一边说:
“我呀,在年轻的时候当过萨·布莱德利的助手,还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