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者是哪个国家?被夺取被蹂躏的人,结果又是谁呢?
正义的风向不断发生变化。每改变一次,国家和人民都会像风吹芦苇那样朝着同一个方向倒下,就这样不停地左摇右摆。
真正在发生的事情,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恐怕就连后世的历史家和思想家也没有办法准确说清楚吧。时间只会不断流动,在抗争之中流逝而去。
现在是夏末秋初的季节。
战争逐渐演变为新大陆及其同盟国与旧大陆之间的斗争。
虽然新大陆方面持续处于优势地位,但是在本应处于劣势的旧大陆联盟国中,唯独是长年以来被冠以“小巨人”之称、而且在参战时间上相对较晚的小国苏瓦尔王国,却一直采取着奇异的举动。
是的,那简直就好像……
就好像提前预知了近未来即将发生的事一样……
那并不是几个月以后或者几个礼拜以后的事情。就像早已预见到明天或者后天发生的事情,然后以惊人的速度适应过来似的。以军部为中心,苏瓦尔王国一直都持续着这种预见性的奇妙行动。仿佛就只有苏瓦尔这个国家从逐渐沉没的拥有悠久历史的旧大陆土地中上浮起来,然后静静地升上夜空,就这样逃离了战火摇曳的大地,乘风飘往别处似的……
那并不是一种积极性的战斗,而是能把国内损害减低到最小限度的、异常迅速的脱身本领。其他各国都不知道这个国家的中枢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非但如此,就连他们的国民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在部分政府高官之间,却在暗中流传着某个奇怪的传闻——“监狱里有怪物”,“其名字就是〈美丽的怪物〉”。
苏瓦尔凭借自古持续至今的传统、以及扎根于古代欧洲的灵异力量漂浮于战火之中,持续展开着不可思议的举动。
“蝴蝶……”
苏瓦伦郊外的巨大监狱〈黑太阳〉。
位于其最深部的某个石室。
在这个没有任何光亮的、狭窄的四方形房间中央,一个金色的人影正趴在地板不停地发抖。
“蝴蝶,已经见不到了……”
放在角落里的粗糙油灯轻轻地晃动了一下。
就像放松了全身力气似的,维多利加任由自己娇小纤细的身体瘫躺在那张形状简陋的椅子上。身上只穿着一件仿佛用床单随便缝起来做成的白色薄衣服,但是尺寸似乎太大了点,衣摆一直垂到了地板上。胸前的金色吊坠正在闪闪发光。
绿色的眼眸大大睁开,空虚地游移在石室的各处。
坐在她身边的人,正是头发像大炮般尖起来的异母兄长——古雷温·德·布洛瓦。他依然是面无表情地在那里朗读着资料。
维多利加以空虚的眼眸环视着四周:
“金色的蝴蝶……已经不见了……”
“又在说梦话吗。那种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啊!”
“嘿。”
忽然间,她的表情慢慢地发生了变化。
维多利加抬起了仿佛被折断似的横倒在地上的脑袋,眯起眼睛以挖苦的口吻回答道;
“因为老哥你是个庸人嘛!”
“咦?”
布洛瓦警官吃惊地抬起了头。
然后,他就跟妹妹四目相接了。两人之间激起了炽烈的火花。
——自从向圣玛格丽特学园派出迎接的马车,又跟随马车一起来到苏瓦伦监狱的那天早上以来,布洛瓦警官每天都不分昼夜地跑来这个石室,向异母妹妹不停地朗读着世界情势的资料。
也不知道膳食和饮料中被加入了什么东西,从监禁在这里的那天开始,维多利加一直都处在意识朦胧的状态。原本是那么一个思维敏捷的、散发着仿佛身在千里之外就能取人首级似的霸气的妹妹,却变得像坏掉的人偶一样耷拉着脑袋,无力地瘫软着四肢,整天只会反复念叨着混有梦话的预言。面对她这样的姿态,布洛瓦警官怀着恐惧、比过去更强烈的厌恶感和一点点的迷惘,一直在身边守望着她。
然而现在,那层迷雾就像突然变得豁然开朗似的,维多利加恢复了以前的眼神,还露出冷漠的讽刺表情抬头看着自己。
难道是药物的效果已经消失了吗?还是说,她的小小身体正在对这种不可理喻却严酷无比的命运发起了拼命的抵抗呢?
布洛瓦警官放下了资料,向妹妹盯着说道:
“怎么了!”
“现在是几月份了?是春天?还是已经快到夏天了——?”
布洛瓦警官无奈地说道:
“真不巧,夏天早就过去了,现在已经是秋天啦。”
“什么,已经过了这么久……”
本来应该不会露出任何表情的妹妹,如今却似乎在脸颊上泛起了惊讶和紧张的感情。
原本蔷薇色的肌肤变得一片苍白,看起来比以前还要消瘦。只有她那头华丽的金色头发,就像是跟身体分属不同生物似的,依然没有丧失原来的艳丽色泽,反射出耀眼的光辉悬垂在地板上。
维多利加疑惑地问道:
“那么,我这个头脑究竟有没有起到作用?……对苏瓦尔的战局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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