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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以野火燎原的气势把范围扩大到了整个世界。
那比第一次的时候还要快得多,而且还无声无息地影响着国家和人们的生活。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这个势头。
虽然这是由各国的利益、政治信念和无聊的野心聚集而成的集合体带来的巨大人为灾害。但是另一方面,这同时也是由世界本身的意志体现出来的变化,就某部分来说也是由于自然和时间的积累引起的天灾。变化,已经开始了。
德意志帝国的准备非常周到。作为新世界一大势力的美利坚合众国,也马上作出了参战的决定。紧接着,意大利、法国和西班牙也相继发表了宣战布告。欧洲尽管刚开始分裂成两部分,但是后来考虑到新大陆的抬头,他们都开始逐渐团结在一起。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瓦尔王国……
至今还没有决定自己的行动方向,依然持续着危险的静观状态。
咔锵……!
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霎时间,塞西尔·拉菲特就像被什么巨大的声音威胁似的缩起了脖子,长及肩膀的浅黑色头发也轻轻地飘动了起来。
——圣玛格丽特学园。
冬季休假的期间已经早就过去了,覆盖在四周的纯白色积雪也逐渐开始融化,各处都开始冒出了春天的芽苗,逐渐展现出法式庭院的本来面貌。季节转换,塞西尔老师也脱下了厚厚的大衣,只穿着一件开襟毛衣,在迷宫花坛里一脸茫然地呆站着。
花坛里,在冬天的时候像骸骨一般诡异地晃动着的黑色枯枝,现在也已经早早长出了花蕾,小声预告着春天的来临。
有好几只松鼠在小路上跑来跑去,甚至还爬上塞西尔老师的肩膀和头顶,在耳边发出“啾啾、啾啾……”的叫声。塞西尔老师也不禁露出了微笑。随后,她又很悲伤似的叹了口气,抬头仰望着糖果小屋。
那有着可爱外观的小房子,如今却连屋顶都被铁栏锁得严严实实。就好像整个房子都因为犯了罪而被收监似的。
那一天——
一九二五年第一天的早晨。
住在这个房子里的小小主人,终于被人带走了。然后就在那一天里,在官员们的安排下,这座房子就被加设了厚实的门锁,还用铁栏把它围了个严严实实。
那样子就像要隔离什么病原菌一样。
好像要把罪人的气息彻底隐藏起来一样。
那是非常突然的事情,塞西尔老师根本就没有办法从糖果小屋里带出任何东西。无论是跟在两年的照顾生活中逐渐向自己敞开心扉的小小学生——维多利加·德·布罗瓦之间的回忆之物,还是其他的任何东西。非但如此,就连久城一弥托付自己交给维多利加的那封最后的信件,以及缝衣套装和墨水瓶,都还放在寝室的小茶几上没有带走。这些重要的东西,如今也依然残留在牢笼的深处,它们的存在也逐渐被人们所遗忘,缓缓地沉没到名为过去的看不见的深潭中。
“呜呜……!”
塞西尔老师悲伤地抽泣了起来。
她再次向铁笼伸出双手,使劲地摇晃起来。
咔锵……!
铁笼猛地晃动了一下,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
身为家主的维多利加,现在是不是也遭到了这样的对待呢……塞西尔老师闭着眼睛思索了起来。
自己明明花了两年的岁月,但是最终能为那个不可思议的学生做的事,却实在少得可怜。
只是照她的吩咐把书籍和糖果带给她,在过于任性的时候提出警告,察觉到维多利加很在意的“黑色的家伙”、“走路的动作硬邦邦的家伙”指的就是留学生久城一弥,就把一弥派到图书馆塔那里去。虽然强行把她拉到教室里的时候还把她弄哭了,但是以此为契机,她还跟来自英国的留学生艾薇儿·布莱德利建立了交情。
……不过,就只是这样而已。
虽然对那孩子的心理平稳成长也许是起到了一定程度的作用……
但是在巨大的命运齿轮开始转动、有如发条机关般的巨大时钟塔已经开始运转的现在,渺小而无力的个人能做到的事,就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似的,塞西尔的心情也因此而变得极其消沉。
(我真是的,就这样让那孩子离开了……!)
她放开了握住铁栏的手,然后俯视着自己的手掌。
(让重要的学生,被人带到了可怕的地方……!一个人孤零零的……!)
手指尖上还残留着当时的冰冷触感。
那天早上,维多利加命令自己用针刺在她那美丽的肌肤上的时候,那种无比可怕的触感。只有触犯了禁忌的人才会感受到的、强烈的颤抖。
塞西尔老师缓缓地低下了头。
这时候,圆框眼镜也滑了下来,正好被鼻尖轻轻勾住。塞西尔一边抽泣,一边把眼镜推回原位。
她垂着肩膀穿过迷宫花坛,在无人的小路上走了起来。
啾啾——不知哪里的小鸟叫了起来。在这样的季节,一朵白花却早早地绽开了花瓣。一阵微风吹过,喷水池流动着冰凉的水,女神像也因为被淋湿而反射出闪闪的光亮。
凉亭那边,出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老人。他一看到塞西尔老师,就像大吃一惊似的喊了起来。那正是在学园里当园丁的老人,双手还抱着一大堆修剪树木用的道具。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