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骑士的摆设一般,一动不动。
啾啾啾啾,不知从哪儿传来了南国的鸟儿的叫声。仿佛身处梦之世界一般。
终于,维多利加自绿色茂密的植物园的深处慢慢地走了出来。
她就如同一朵无视季节的南国的巨大花朵正在骄傲地盛开一般,大红的绸缎长裙整个膨胀着。如同太古动物的尾巴一般的金色长发缓缓地跟在身后。一会儿右,一会儿左,仿佛它本身便拥有独立的意识一般不可思议地摇摆着。
金色的脑袋上戴着由蔷薇编织而成的大红的王冠。因为曾经走在狭窄的雪道上的关系吧,她的鞋子换成了满是刺绣的闪亮的靴子。
狭长的眼瞳呈现深绿色。仿佛在诉说着她带着能够预知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秘密的能力出生一般,她的眼神深邃,脸上略带了一丝讽刺的表情。
看到她的人,首先会惊讶于她的美貌,然后会因为她的娇小而战栗吧。然后当看向她的眼睛时,会感到惊悚。会犹豫能否简单地向她搭话,闭紧了嘴,胆怯地后退,但是即使如此,还是会被以娇小的少女的模样出现的美丽与知识与不详的狂宴抓住心神,永远、离不开视线……
但是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没有人能看到这如同奇迹般的美貌。维多利加·德·布洛瓦仿佛是盛开在森林深处,没有人知晓的步向枯萎的美丽花朵一般。她漫不经心地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
在她的一边,是植物园中也罕见的,形状不可思议的水果。
她一瞬,停下了脚步,娇小的形状优美的鼻子小小地抽动了一下。
然后她又走回了书本前,「……嘿哟」地轻轻叫了一下,坐了下来。
采摘的水果则是被她随手放在了地上。
她靠在了书山上,抬头仰望着天花板。一手拿着烟斗,轻轻地吸了一口。
吸、吸。
她似乎在看着画在天花板上那漂亮的宗教画。
在少女的身后,骑士的盔甲没有一丝声音地慢慢地动了起来。他轻轻地踏出了右脚。接着是左脚。再是右脚。
慢慢地、慢慢地。
没有、声音……
不知从哪儿吹来了一阵微风。
(因为你是总是以“每天,都很无聊,会因为无聊而死,然后你也会困扰吧”这些理由来威胁我的维多利加。偶尔也要这样……)
边慎重地向前走去,一弥自言自语道。
(我要吓你一跳。哪怕只有一瞬,你也不会无聊吧,而且……唔,但是,话说……)
维多利加与平时不同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不断地吸着烟斗,仰头看着宗教画。虽然没有风,那头金色的长发却仿佛伴随着心中的涟漪一般慢慢地摇晃着。
(为什么,我一旦扯上维多利加的事,就会这么努力呢……)
「喂,久城。」
(为什么呢,真是的……哎?)
一弥惊讶地停下了脚步。
一边吸着烟斗,维多利加张开着如同樱桃一般饱满的嘴唇。她依旧靠在书山上。仿佛被随意扔出的人偶一般随意地摊着手脚,这是她经常在植物园摆的姿势。但是,只有她那如同尾巴一般的金色长发的尾端正在一下、一下地高兴地摇晃着。
「哇,维多利加?啊啊,吓死我了!」
「被吓到的是我吧。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就那么闲吗?」
「我不闲啦。真是的。」
一弥缓缓地停下了动作,伴随着盔甲的嘎吱声向前走去。维多利加斜眼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打扮。很恶心。」
「我说啊!我只是,好不容易真人象棋大会结束了,才像这样跑到图书馆来看看你。还有,反正你也正无聊吧……」
「倒也没有。」
「至少来模仿一下盔甲妖怪吓吓你,帮你消解点无聊……哎,刚才,你说什么?」
「我说,倒也没有。」
维多利加用低沉的沙哑声音回答道。
然后不高兴地,皱了皱小小的鼻子,
「你,别让我不断重复。因为要回答你原因很麻烦。」
「真是的,你还真是嫌麻烦啊。……好痛!你又踢人。穿靴子的时候不要踢啊。但是……」
一弥伴随着盔甲的响声接近了维多利加,边捡起了散落的点心,将它们聚集在了一块,再分类摆放在了一起,边问道。
「怎么回事?你居然不无聊?就只有今天?即使发生了可怕的杀人事件,也会立刻解决谜团,然后又不断地沉入无聊与倦怠的大海中的维多利加·德·布洛瓦?……啊,好过分!」
维多利加那穿着靴子的小脚不断晃动着,将一弥好不容易排好的点心都给踢散了。
一弥郁闷地说道,
「干嘛啦,真是的。」
「哼。」
「又鼓脸颊。……也就是说,今天你不无聊吧。至少,在夕阳西下的现在,是这样吧。但是你并不是心情很好,脸颊胀得很鼓。有什么东西让你很动摇,但是绝不是什么好事。怎么样,我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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