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四 冬之献祭 第三话 黑色女战士穷追不舍

下二人抓着弟弟的手脚乱舞,以他喝醉了捣乱为由,将他逮捕了。虽然将他关进了拘留所里,但也只能关到明天早上,不久之后就得释放他……被释放后,他一定会立刻回到那座房子中,再度开始破坏人偶吧。但是如果让孙女和农妇一家将人偶藏起来的话,他一定会控告他们盗窃吧。」

  「唔。」

  维多利加兴致不高地抽着烟斗。

  图书馆再度恢复了宁静,连小鸟们都停下了叫声。

  布洛瓦警官板着脸,尖脑袋左右摇摆着。

  终于,维多利加无聊地叹了一口气,

  「我说,古雷温。」

  「什、什么?」

  「你那愚蠢的尖脑袋,似乎没有注意到重要的事啊。出于亲切,就让我告诉你吧。」

  维多利加一会儿将书拎起来,一会儿将书推开,在找了一阵子后,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书。她用软软的小手翻开了书本。

  那是一张地图。描绘着大陆的焦茶色的画。

  她伸手指向了一点,

  「其实啊,古雷温……」

  「什么!」

  「俄罗斯的莫斯科站,位于列宁格勒啊。」

  吱吱吱……冬季的小鸟在歌唱着。

  融化中的白雪,在小亭子的屋顶上、铁质长椅上、以及树枝上闪烁着白银色的光芒。

  从远处,传来了学生们的谈笑声。

  艾薇儿眨了眨眼,

  「哎,怎么回事?」

  「你果然不知道吗。如我所料。这根本就不用将混沌的碎片再构成。你虽然是个好人,但是脑袋却很坏。这也没办法。」

  「维多利加同学,你在嚣张什么啊。明明掉进了洞里?」

  「哼。」

  维多利加在述说期间也没有半点变化,冰冷的表情略微地扭曲了。

  「……所以说,既然你明白就救我出来啊。」

  「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莫斯科站会在列宁格勒呢。这很奇怪吧,列宁格勒又不是莫斯科。这就像苏瓦伦站位于伦敦一样奇怪啊。」

  「其实也没那么奇怪。」

  维多利加打了一个哈欠,回答道。

  花冠那大红的鲜艳的花瓣在冬风中微微摇晃着。

  「是这样的,你啊。在俄罗斯,莫斯科的车站是被称为列宁格勒站的。因为那里会有“前往列宁格勒”的列车通过。而在列宁格勒则是有“通往莫斯科”的列车通过,所以叫莫斯科站。对于俄罗斯的人们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外国的客人却总是对此感到混乱。我知道这一点,而尖脑袋的古雷温一脸严肃地听我说完后,立刻理解了情况。」

  「情况?」

  「人偶师的儿子自楼梯上摔下后死亡,是在那天的午后发生的。另一方面,人偶师则是在午前离开了列宁格勒,预定黄昏抵达莫斯科。然后,在莫斯科站去世了。莫斯科站=列宁格勒。也就是说他恐怕是在午前死亡的吧。」

  艾薇儿一边挥舞着弓箭一边说道,

  「也就是说,人偶师葛芬庭比儿子先死了……」

  「没错。」

  点了点头,维多利加咬上了烟斗。

  慢慢吸了一口。

  「也就是说,继承权并不属于人偶师的弟弟,而是属于孙女。……也不知道有没有明白这点,尖脑袋匆忙地如我的条件一般将他那尖头发不断地拧过,固定成了锥子头后,便冲了出去。」

  「然后怎么样了?」

  「葛芬庭的遗物,陶瓷人偶全都归孙女所有了。作为谢礼,她将人偶师最后的作品送给了尖脑袋。然后因为非常中意那个人偶,哥哥他变成了人偶控。出席苏瓦伦的拍卖会,收集价值等同于一座房子的高价人偶,然后,将它们陈列在警察局的架子上。」

  「哼。那,那个人经常抱着的人偶就是那最后的人偶咯。」

  「嗯。而那位孙女,听说她是一名内向又文静的女性。从小就与父亲一起帮忙爷爷的工作,打从心底爱着爷爷的作品。没过多久,她好不容易集齐了资金,在苏瓦伦开了一个小美术馆。眼瞳由宝石制成,美丽又悲伤的人偶们——如同葛芬庭的恋人一般,从黄泉传来的甜美的低喃——那些非卖品的作品,现在只要去那间美术馆就都能看到,就是这样。」

  「哎。但是真厉害啊,为了爷爷留下的作品,那孩子还真是努力啊。」

  「嗯。那名农妇也说过,那孩子是一名小小的女战士,虽然很内向,但心中却隐藏着热情的火焰。」

  「是吗……」

  艾薇儿看向了远方。

  她抬头注视着冬日中那晴朗、眩目的天空,

  「同样是战斗,但并非都得挥舞弓与剑啊。唔。我说,总有一天,我是不是也能帮最喜欢的爷爷做些什么呢。比如说传诵世界第一的冒险家,布莱德利爵士的冒险的传说……」

  「是吗。说起来,你也是爷爷养大的啊。……接下来,嘿!」

  「哎呀!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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