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加紧咬着牙关,瞪大双眼低声喊道:
“我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
听到她的声音,布洛瓦侯爵还是没有停手。
“时间的流动是会把真相掩盖起来的。我真的……看不清楚,我看不清杀死可可王妃的犯人的容貌。就算再怎么集中精神,我也只能看到那里冒出一缕缕的罪恶黑烟。这样的情况也是存在的!因为所谓的过去就是这样的东西啊!有些事情是绝对无法挽回的……”
“可恶!”
布洛瓦侯爵很不甘心地咬住了牙关。
他缓缓放开了双手,在单片眼镜的深处闪出了诡异的光彩。
“又是这样吗……”
就像自言自语一样低声说道: 。
“利维坦走了,就连王妃也被夺走,而犯人……却在触手可及的瞬间逃出了我的手心吗。”
舞台的帷幕已经无声无息地落下了。
演员们也一个个走了回来。每一张脸孔都显得很平静,但内心却燃起了火热的热情。不一会儿,在音乐播放完毕后,伴随着有如地震般的冲击,观众席上传出了热烈的鼓掌声,以及震耳欲聋的“Bravo~~!”“Bravo~~!”的欢呼声。
演员们手拉手地回到了舞台上。卢帕特陛下用手稍微拨正了王冠,然后就领着皇太后陛下走上了台。
慢慢的,帷幕又重新被拉了起来。
现在已经是谢幕的时间了。
鼓掌声一浪接一浪地涌过来。
获得圆满成功的两名女演员——饰演可可和妮可儿的女演员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紧紧牵着对方的手,两人一起奔上了舞台。鼓掌声顿时变得更加热烈了。
必须好好记住这一瞬间,喝彩的记忆,即使在年老时孤独寂寞的晚上,也会为你照亮前路。没有比演戏更美妙的工作了。在舞台上生存吧,年轻的两位姑娘啊——
在昏暗的侧台里,布洛瓦侯爵正激动地颤抖着肩膀。不一会儿,他就背对着小灰狼,缓缓地迈出步子准备离开,灵异部的官员们也马上跟了上去。布洛瓦警官追赶着父亲,一边捂着头顶的小兔兔一边奔了出去。小兔兔就像骑着扫帚的魔女一般,若无其事地安坐在那金色大炮上面。
一个人留下来的维多利加,在粗陋的木椅上很寂寞似的扭了扭身子。椅子马上就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如冰一样冷酷、跟不含任何感情的人偶无异的无表情之下,她大概是感到了极度的紧张吧。刚才她明明一直都坐在这张不安定的椅子上,却没有发出过一次嘎吱的声响。她就像人偶那样无法动弹,隐藏着内心的恐惧,光凭着自己一个人跟可怕的父亲相对峙。
维多利加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了观众们发出的“Bravo~~!”的欢呼声。演员们集中到舞台上,工作人员们也聚集到侧台里互相拥抱,同时也微笑着互相握起手来。
只有维多利加一个人独自坐在昏暗的角落里。
那紧闭着的眼睑,只是轻轻晃动了一下。
2
在昏暗之中,有人正紧盯着那小小的背影。
气息极其火热。从额头、太阳穴和脖子都渗出了大量的汗滴,简直无法让人相信现在是隆冬的季节。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也发出了轻微的响声,锐利的眼光对准了猎物——维多利加·德·布洛瓦的身影。
那只灰狼还非常幼小。她比自己当初听到传闻想像的恐怖姿态要美丽得多,但是与此同时,看起来却是一个脆弱得令人惊讶的生物。男人对这个事实感到无比吃惊。皮手套再次发出响声,他的双手紧紧握起了拳头。要夺走她——要夺走她性命的话,就只有现在这个时机了。刚才围在周围的男人们都已经离开,演员们也正在忙于谢幕。现在小小的灰狼正置身于没有任何人看到的危险地方。就像奇迹一般。不,这一定是神赐予我的机会。男人向身旁的下属打了个眼色,然后就无声无息地朝着维多利加背后走了过去。
越是走近那灰狼的孩子,就越觉得她幼小。明明早在十四年前就接到了她的出生报告,但是现在看来却像是一个更幼小更脆弱的小孩子。金色的头发宛如流淌在黄金乡的神惠之河蜿蜒悬垂在地板上。披着鲜红色塔夫绸礼裙的身姿,看起来就像被人遗忘在椅子上的礼物花束一样。公主袖像蔷薇花蕾般大大鼓起,粉红色的小帽子上还晃动着光滑奶油般的装饰品。
男人缓缓地伸出了戴着皮手套的双手,想要抓住维多利加那纤细的脖子。就像要把即将盛放的、传说中的大轮鲜花轻轻用手折断一般。男人碰到了她脖子的皮肤,开始向双手加大力度。
就在这时候……
自己的身体却猛然晃动了一下,似乎是有人在背后狠狠地撞到了自己身上。男人无声无息地回头一看,只见下属的男人也惊讶地摆出了迎战的架势。现场演变成一场无声的乱斗。下属的男人仿佛想要抓住那个不明身份的人似的伸出了双手,对方的影子显得相当纤细矮小,本来应该是不值得恐惧的对手,但是他的动作却出乎意料的敏捷,同时也充满了战斗的意志和力量。
下属的男人身体突然失去了力量,察觉到这一点后,对手也同样跟男人们拉开了一步的距离。
男人抬起头,在流露出强烈的惊讶和不快感的同时,俯视着那突如其来的闯入者。
站在眼前的人……
“快从维多利加身边走开!”
听到一弥的平静声音,维多利加缓缓地回过头来。
舞台上依然不断传来热烈的鼓掌声,演员们都站在谢幕灯光的正中央。身在侧台的人,本来应该只剩下维多利加一个人才对。但是她的背后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两名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