塯璃小姐不是写了吗?走在百货公司的后街,遇到武者小路。按照塯璃小姐的说法,武者小路的背后,挂在百货公司外墙的垂幕正随风飘动。可是如果要在外墙悬挂垂幕,上下不都会牢牢固定吗?只有下方没有固定的垂幕才会随风飘动。」
「嗯」
「恐怕那个垂幕,原本并不是直挂,而是横挂的吧?由右到左绑在百货公司顶楼的窗边。武者小路用日本刀切断绑在一头的绳子,然后把从顶楼垂落至地面的垂幕当成梯子,由屋顶逃到了地面。」
「嗯不过他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维多利加轻声笑了:
「恐怕是目击塯璃小姐和她的同学打破昂贵的大壶吧?为了掩饰这件事,只得立刻装成怪异的怪盗把大壶偷走,以夸张的方式让它消失。以偷画出名的怪盗本人应该和他是两个不同的人。你说专门偷画的大盗有什么理由偷个破壶?也就是说只有消失的壶是假的怪盗所为。」
「不过那可是披风怪盗,哪里能够变出披风?」
维多利加耸耸肩:
「你的姊姊不是写了吗?武者小路是陆军军官,穿着陆军的卡其色披风和制服。从远处看,根本无法分辨是什么披风。应该是把披风翻个面穿上,将颜色蒙混过去吧?在告别之际,你姊姊伸出手来,他却没有回握,原因就是披风里藏着一个大壶。对他来说,能够握到仰慕十年的人伸来的手,应该是难得的机会。」
「」
「他一定很爱你的姊姊。身为菁英军官,要是被发现一定会遭受军方处罚。事实上他是冒了很大的危险,帮助心爱的人。」
「嗯」
一脸复杂的一弥陷入沉默。
维多利加注意他的模样,开玩笑地说声:
「这么一来,你应该很担心姊姊会被来路不明的怪盗抢走,为此感到很不甘心吧?」
「才才、才不是。」
一弥急忙辩解:
「不论如何都令人担心啊。姊姊是个相当有趣的人,只是不知道像谁,对于这种事情相当迟钝。我从小时候就看了许多单恋姊姊的男人,因为从没有得到注意而失败。如果置之不理,只怕姊姊会继续傻下去,再过十年也没有任何进展吧?真是的,虽然是我的姊姊,还真令人担心啊。」
一弥长叹一口气。
维多利加丝毫不感兴趣地喃喃说声:「唔」又回到原先的书籍里。金色的头发有如耀眼小溪落在冰凉的走廊地板。
在宿舍的建筑物外面,夏目的阳光依旧毒辣。花坛里绽放的各色花朵,也在热风之中摇晃。有如融化冰柱的白色喷水池在无人庭园的正中央,不断喷出清凉的水。
安静,却又好像隐藏激烈的一九二四年夏天
耸立在西欧阿尔卑斯山脉的山麓,庄严学园的一角
「久城」
过了一会儿,维多利加小声呼唤。一弥抬头说:「什么事?」看着维多利加,不过她却是一脸不悦。
「怎、怎么啦?」
「又无聊了。」
「咦~~可是事到如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已经全部告诉你了,点心也被你全部吃掉了!」
「那就去外面找吧。」
「我不是说过外面没人吗?」
感到不满的维多利加鼓起蔷薇色脸颊。
鼓起的侧脸让一弥傻愣愣地盯着好一会儿,终于像是感到奇怪,忍不住发出笑声。维多利加更加不高兴,把脸颊鼓得更高。
夏目的阳光与无人的庄严校舍。
和平的时光缓缓流过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