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一 伴随春天而来的死神 第五章 半夜三点出现的无头贵妇

是谁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这么简单的猜谜根本算不上什么谜题!」

  「唔?」

  看到维多利加勃然大怒,一弥也吓了一跳,盯着一片通红的蔷薇色脸颊。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

  「这么说来,二哥从以前就很喜欢猜谜。面对女性十分腼腆,甚至被妹妹就是我的姊姊抱住也会昏倒,可是脑筋非常聪明,是个在大学里获得数学教授赞赏的好学生。他的兴趣就是发明。对了,他还曾经夸口说道,工作另当别论,要说到猜谜他可不会输给全世界的任何人。哈哈哈!」

  「你说什么?」

  对于一弥随口提及的话,维多利加形状美丽的眉毛高高拾起,一弥不禁大吃一惊。

  「维、维多利加?你、你究竟怎么了?」

  「不过只是久城的哥哥,竟然也敢夸口世界第一!」

  「和、和我没关系吧!喂、你」

  维多利加的拳头因为愤怒而颤抖,最后「呜呼!?」发出怪异的叫声,便滚着离开植物园。层层荷叶边交叠的衬裙与鼓胀的衬裤瞬间轻飘飘地从目瞪口呆的一弥眼前横越。

  「你?啊、怎么又回来了。」

  红醋栗色的雪纺纱团又滚回一弥身旁,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信纸、羽毛笔与墨水瓶。

  在旁边观望,搞不清楚状况的一弥眼前,维多利加的脸胀得通红,一摊开信纸开始画起白马的画。

  「你要画画啊?」

  「」

  「搞什么,你还真是反覆无常。你在画马吗?哈哈哈,真是够丑了好痛!不要捏我啦!哇啊,都瘀血了!?」

  「我才不是在画图。我是要向你在海洋另一头的蠢哥哥挑战!」

  「他才不蠢呢。我就算了,二哥他咦,挑战?」

  一弥突然睁大眼睛,仔细端详维多利加画的画。

  那是

  山顶的白马。一弥记得曾经看过。那是位于英国伯克郡某座山上,很久以前画上去的巨大白马,也是相当有名的观光胜地。

  「唔那这张图呢?」

  维多利加在另一张纸上画着某种图案。一弥偷看了一下

  逗趣的驴子,而且是画得很烂的驴子。

  「这张图是怎么回事?嗯?你又写了什么?」

  「吵死了。不要妨碍我。」

  维多利加对一弥的抗议充耳不闻,专心写着什么。在图画的下面以流利的英语写上几句。一弥把它念了出来:

  「什么什么『重新拼凑这张笨拙的驴子画,让它变身成为美丽的白马。五分钟之内完成。这是命令。维多利加上。』你啊,这也算猜谜?这就算了,你写『维多利加上』,二哥也不知道是谁啊为什么瞪我?啐我知道了。」

  一弥拗不过维多利加,只好接过她递来的信纸,在角落加上几个字:

  「这边的状况一切如旧,蔷薇下的事情我也懂了。还有我在这里和一个小女孩成为朋友,她非常聪明,出了一个谜题给你。虽然我也搞不太懂,还是寄回去给你」等等内容。

  维多利加满意地点点头,似乎总算心满意足。一弥的内心想着:「真是孩子气。怎么这么不服输」不禁放弃地叹了一口气。

  维多利加似乎终于冷静下来,娇小的身材以贵妇般的优雅仪态坐着。缓缓拿起白色陶制烟斗,点火凑近小小的嘴唇,吸了一口。

  突然说道:

  「关于阿申顿伯爵夫人肖像画那件事」

  「你还记得啊!」

  布洛瓦警官一边呼喊,一边把钻子头顶了过来。

  比刚才更为明亮的阳光照入植物园,把鲜绿的叶子照得耀眼眩目。春风从天窗轻柔吹入,树木与花朵随风摇曳。

  白色细烟从维多利加衔着的陶制烟斗袅袅往天窗升去。

  一弥再度和布洛瓦警宫肩并着肩,摒息以待维多利加的下一句话。

  「久城,你懂拉丁文吗?」

  「完全不懂。」

  布洛瓦警官也苦着脸左右摇晃钻子头。

  「拉丁文里有『Pentiment』这个字,直译就是『后悔』。当然拉丁文现在已经不在日常生活当中使用,这个字也很少代表原本的意义。然而语言可以被赋子不同的意义而存活下来。即使蔷薇花因为某种理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蔷薇花下』这种用法也会继续流传下去吧。以蔷薇的后代身分这是相同的道理。」

  「究、究竟是怎么回事?」

  「『Pentiment』这个拉了文,现在以美术用语的身分流传下来。也是画家后悔时所做的行为。听好了,画家在已经画在画布的画上,再画另一张画盖上去。这是发生在先前画的画是失败作品的时候,也发生在想要隐藏先前的画的时候。」

  维多利加将烟斗拿开嘴边,缓慢、佣懒地转身朝向这边。

  一弥像是入迷地盯着那对因为从没见过的深深倦怠,显得一片蒙胧的淡绿色眼眸。没有任何表情,和方才孩子气地为了一点小事发怒、通红的脸庞判若两人。简直就像早巳灭绝的珍奇生物标本,令人想到玻璃珠的绿色眼眸一动也不动。可是里面蕴含令人战栗的负面力量。一弥好像是被巨大狰狞的生物盯上,无法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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