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往不列颠大公妃搭乘的汽车相反方向驶去。
一弥呆站在原地目送车子远去,凉爽的秋风轻轻吹动一弥漆黑的浏海。
(煤矿工假装已经死去,化身为另一个人逃亡,想要以另一个人的身分重新
来过。的确就像是进入活人的身体,迈开脚步的〈死者〉)
有个小小的声音正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不管距离多远、声音多么微弱,那是一听
到就能立刻分辨出来的低沉声音。是维多利加一弥回过头。
维多利加碎步走下楼梯,绿色塔夫塔绸洋装的郁金香裙摆梦幻鼓起,裙裾搭配黑
色针织镶边蕾丝,轻声踩响尖锐银靴。一头金发有如奇珍异兽的秘密鬃毛般闪闪发光。
(与活人调换身分的〈死者〉。隐身梦中世界的〈大公妃〉。寻找妹妹的〈樵夫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昨夜那场怪异的化妆舞会里面,大家所说的奇妙身世原
来都是真的。除了遭到杀害的〈孤儿〉以外,大家都是)
偏着头的维多利加看过来,一弥踩着石阶冲到维多利加的身边。维多利加等待一
弥接近才以沙哑的声音满足说道:
「基甸逃走了。」
一边说还一边悠闲抽烟斗。
「咦?这么说来,刚才的确听到有人喊着逃走了的声音。」
「一言难尽,等回去的路上再为你说明。实在很麻烦,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不说
,但是久城一定会啰嗦问到我说明为止。没办法,不得不为了你将它语言化。」
「嗯,好吧刚才〈大公妃〉和〈死者〉也各自被带走。详细的过程就等回去
的路上再告诉你吧。」
「唔。」
走在警政署走廊上的一弥握着维多利加的手,对着刚好从大门回来的布洛瓦警官
说声:
「我们回学园了。」
「啊」
气喘呼呼的警官虽然「被逃走了」低声念念有词,却硬是摆出做作的姿势:
「从查理斯德吉瑞车站出发的下午第一班列车应该快开了。如果赶得上那班
车,傍晚就能回到圣玛格丽特学园。」
「是啊。再见了。」
「没能立下一件大功实在遗憾不过这次也没办法」
布洛瓦警官不甘心地碎碎念个不停。
维多利加哼了一声。
走出警政署的红砖大楼,午后的大街上更是人来人往,撑着阳伞的贵妇、头戴缎
帽的绅士、西装笔挺的商人匆忙往来。出租马车响着蹄声、汽车按响喇叭通过。除此
之外街上还有骑马骑兵、演奏活泼歌曲的手风琴乐师,以及在路边乞讨零钱,浑身污
垢的街童
终于可以返回圣玛格丽特学园,一弥总算松了一口气,真不敢相信距离他带着行
李独自冲出学园不过短短数目。当时还悲伤得不得了,想着会不会再也没有机会和维
多利加见面。但是现在,一弥可以和他救出的维多利加一起搭上列车,回到村里
一弥吹声口哨,拦下马车。
维多利加发出感动的低吟。第一次一起外出时,维多利加也很惊讶吹口哨就能拦
下马车,因此对一弥稍微另眼相待。虽然和最初的冒险相比,现在的维多利加也比较
习惯外出
是的,当时也是周末短暂的外出,却演变成在豪华客船〈QueenBerry号〉遇上一
场危险的冒险。一弥和维多利加合力解决事件,一起回到圣玛格丽特学园。今天也是
一弥按捺兴奋的心情,和维多利加一起搭上马车。
「到查理斯德吉瑞车站!」
一弥以流畅的法语告知目的地,车夫回声「知道了!」并且在点头之后扬鞭策马
,马车一边摇晃一边往前奔驰。
马车一路上和汽车交错而行,路旁可见的贵妇也分为挽着发髻、马甲束腰的美丽
旧时代女性,以及摩登短发搭配流畅线条的连身洋装,采取新世纪装扮的女性。此外
头戴缎帽、手拿拐杖的壮年绅士与穿着简单西装的年轻商人互不相让,碰碰撞撞擦身
而过。
科学与灵异、古老与崭新、怀旧主义与对新时代的憧憬,在这个喧闹的苏瓦伦街
角交杂共存。距离世界各国互起冲突的可怕世界大战终于过了六年,伤痕依然沉重残
留在人们心中的这个时代。各自受到伤害、不断回顾过去以及失去的东西,却也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