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以熟练的模样念出台词,隆重庄严地打开车门。大公妃抬高下巴,静静走在地毯
上。年轻刑警对着一弥以受不了的语气窃窃私语:
「真是吓了一跳。竟然有人询问警方,是不是保护不列颠大公妃」
「那些人是」
「医生。她经常从医院里逃走,自称是不列颠大公妃引起骚动,听说院方早就习
惯来接她回去了。」
另一名刑警也以略带哀伤的表情,目送搭上车的中年妇人。他的脸颊上还明显留
着指甲抓过的痕迹。
「听说她在战前是有名的舞台剧女演员,海妖大公妃正是她的拿手角色。她的独
生子从军参加世界大战,直到战争结束都没有回来,所以就这样发疯了。虽然丈夫已
经再婚,还是会为她支付豪华医院的费用。」
以手擦掉脸颊上的血继续说道:
「我也是以苏瓦尔军少年兵的身分从军,直到六年前才退役。虽然幸运平安归来
,如果我战死,只怕我的母亲这么一想就觉得很难过。」
车门关上,车窗缓缓打开,不列颠大公妃露出落落大方的微笑,朝着站在后门的
一弥与刑警挥手。一弥在笑容里寻找她之所以疯狂的原因。大公妃好像很寂寞,而且
真的很温柔现在又与昨夜在OldMasquerade号包厢里相识时一样沉稳,完全不像
疯女人。
(她真的疯了吗说不定是为了掩饰悲伤而演出疯狂的演技毕竟)
汽车启动,一弥等人恭敬地低头送行。
(毕竟〈孤儿〉在OldMasquerade号里哭泣时,〈大公妃〉对她非常温柔。就连
〈樵夫〉也说她像自己的妈妈)
汽车渐行渐远。
(失去儿子的母亲,原本是有名的舞台女演员不列颠大公妃哀伤的海妖)
就在此时,大门的方向传来「逃走了!」「基甸!」的叫声。一弥急忙看向那个
方向。
(对啊,我的母亲也在我出发远行时哭了。是啊,我的母亲也在寂寞哭泣)
载着大公妃的汽车子缓缓转过街角,就此看不见。
正当一弥打算走到大门看看状况时,〈死者〉被另一群刑警包围走出后门。身边
围着五名身强体壮的刑警,看似放弃的他走得很安分。
一旁身穿司机制服的年轻男子偏着头说道:
「真没想到会是老板啊。我还以为老板早就被那家伙给杀了,来这里是为了确认
被捕的同事长相。可是一进房间,却看到应该早就死了的老板就在这里,还以为是看
到幽灵。」
「你一定吓了一跳吧。我们也一直以为那具和汽车一起烧得焦黑的尸体,就是煤
矿工杰森尼尔本人。」
「这么说来,那具焦黑的尸体是下落不明的司机啰?」
「八成是吧。」
「这么说来,是老板把那家伙给?」
司机害怕地看向〈死者〉的脸。
巨大的押送车驶近。〈死者〉煤矿王杰森尼尔走进押送车里,突然回头看向一
弥。
没有映照任何东西的空虚眼眸。
空洞迷惘有如真正死者的眼眸。
一名刑警戳了一弥几下:
「简直吓死人了!那个司机一到,才进入房间就大叫:『老板!』〈死者〉竟然
是应该早就死掉的煤矿工!」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弥忍不住惊讶反问。维多利加说过的话「活人的身体里面是死者的灵魂,内在
和外表完全不一样。」在胸中苏醒。
刑警耸肩说道:
「总之煤矿工杰森尼尔打算伪装自己已死,把司机连同汽车一起烧掉,假装是
自己的尸体。之后却在带着大把财产逃亡时,运气不佳地卷入其他的事件里。那几捆
钞票就是他的所有财产。」
「所有财产?」
「没错,煤矿工其实已经濒临破产。毕竟电力的时代已经来临,拥有煤矿就不是
那么赚钱。虽然他年纪轻轻就成为有钱人,登上英国经济界的最高峰可惜美梦已
经结束了。」
一弥想起〈大公妃〉说的小道消息中,的确提到煤矿工濒临破产。押送车的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