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会生气的。」
「」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正当的里由,可以突然对着别人的脸随便动手,不过你就说
说看吧。喂、喂!」
「吵死了,够了。」
怒气冲冲的维多利加坐回位子上,一弥也坐在她的身旁,不高兴地背对维多利加。
沉默持续了好一阵子。摇晃的列车奔驰在更深的夜里,坐在两人对面的〈孤儿〉
与〈大公妃〉也忍不住闭上眼睛。杂志从〈大公妃〉膝上「啪沙!」一声掉到地上。
一弥捡起杂志,以优雅的动作轻轻放回妇人的膝上,然后瞄了维多利加一眼:
「维多利加道歉呢?」
「」
维多利加没有回答。
没有反应,该不会是睡着了吧?担心的一弥探头悄悄窥探隐藏在金发之间的侧脸
默默不语的维多利加,碧绿眼眸里积满泪水,并且鼓着圆滚滚的脸颊。眼眸因为
悲伤而湿润,脸颊也因为自尊受伤而染得一片通红,紧闭的樱色嘴唇可以看出无论如
何都不肯开口的强烈意志。
「怎、怎么啦,你这表情是怎么回事?」
「」
一弥显得不知所措,可是维多利加仍然默不回答。似乎听到她以微弱的低沉声音
低吟一声,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真是的,你总是让人搞不懂,为什么露出那种复杂怪异的表情?喂、维多利加?」
「」
一弥用食指轻戳没有回答的脸颊,只换来一声「嘎呜」有如幼狼吼叫的简短
抗议。一弥只得放弃,闹别扭似地用手撑住脸颊:
「我懂,我懂了。维多利加,你现在非常不高兴,还迁怒到我身上,但是你绝对
不会告诉我原因吧?既然如此,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真是的,你真的很幼稚。」
维多利加稍微睁大眼睛,可是又假装不知道,转头看向一旁。虽然心里挂念积着
眼泪的悲伤眼眸,一弥还是站起来:
「我要去餐车。」
「」
维多利加看着一弥起身的背影,脸上带着些许寂寥。可是当打算离开包厢的一弥
感觉到她的视线回头时,她已经再度转头,顽固地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啐!」一弥小声念念有词:
「我走了,爱装模作样的维多利加。」
关上门的一弥走在摇晃的列车走廊上。
背后传来尖锐的汽笛声。深夜的走廊已将灯光调弱,四处一片阴暗。
雷鸣已在不知何时远去,这是一个寂静的夜晚。
「啐维多利加真是的,竟然打得那么用力」
走在阴暗走廊上的一弥不断叹气。
软绵绵鲜红地毯的恶心感触,透过鞋底直传脚底。闪着橘色光芒的油灯已经调暗
,以黄昏般的光芒照亮一弥。
列车或右或左,偶尔还会剧烈摇晃。尖锐响起的汽笛有如拉长的动物叫声,被暗
沉的夜色所吸收。
「真可恶。毫无理由就打人,这是什么道理!」
一弥嘴里不停抱怨,从走廊进入餐车。
铺着白色桌巾的几张桌子挤满了人。今夜的列车到处都是人,非常拥挤。看到身
穿服务生制服走进的一弥,一个红着脸的中年绅士大声说道:
「小兄弟,我还要葡萄酒和威士忌!」
一弥急忙说声「我不是服务生」一边离开桌子。
「对了,我穿着这套衣服,待在这里一定会被误认」
就在他念念有词之时,突然被人用力抓住手臂。
「我、不是、服务生什么嘛,原来是〈死者〉和〈樵夫〉。」
魁梧的胡须男子和贵族风青年坐在模仿狮脚华丽设计的圆桌旁边,正在玩扑克牌。绘有国王与皇后的阴沉侧脸、画着死神的鬼牌都散置在桌上。〈死者〉邀请一弥坐
下,咕嘟一口喝干葡萄酒。
摇晃的列车继续奔驰,刺耳的汽笛响起。
「哟其他两个人也来了。」
听到抬起头的〈樵夫〉说话,跟着抬头的一弥看到餐车的门打开,〈大公妃〉带
着〈孤儿〉走进来。〈樵夫〉向两名女子挥手,于是她们也往这里走近。〈大公妃〉
笑着问道:
「可以一起坐吗?实在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