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还是干脆拆掉。你们不准随便进来。这里已经很老旧了,到处都破破烂烂,要是突然崩塌就糟糕了。”
“……这样啊。”
红发男人说完之后皱起眉头,然后大步离开发条室。
维多利加也打算离开,突然又停下脚步。身材高大的老人以怀疑的眼神看着维多利加,又突然开始微笑,好像变了一个人。
“唉呀,和我的孙女一模一样,她今年七岁了……”
“……我十四岁了。”
听到不太高兴的维多利加如此说,老人不客气地说:“咦?这样也有十四岁?你还真矮啊!”维多利加的脸不禁涨得通红,“哼!”的一声把脸转到旁边。正打算要离开房间时,突然又改变主意,碎步走回老人的身边。
“有件事还要你调查一下。”
“哈哈哈哈,说话还真像大人。小姑娘啊……别、别、别这样瞪我嘛。要我做什么,说来听听看吧。”
“想请你测量时钟塔。”
“测量?”
木匠老人诧异回问:
“测量这个发条室吗?”
“不是,是测量整座时钟塔。你愿意吗?”
“啊——不管怎么说,要修复的话当然是有张设计图比较方便。这倒不要紧……”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维多利加低声说道:
“爱怎么测量时钟塔都没关系,但是‘绝对不可以触碰这间发条室里的东西’。我想请你调查这个房间的外面。”
“喔。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要激怒炼金术师。”
“咦?可是炼金术师早就不在了啊?”
“的确如此,可是就某个意义来说,他还在这里。”
“这样啊……好吧,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别碰就对了。我知道了,小姑娘。”
老人不可思议地俯视声音沙哑,说话像个大人的小少女,点了点头。
离开时钟塔,维多利加手上拿着塞西尔老师遗忘的眼镜。她没有回到草地上,而是绕着时钟塔外面转了一圈,仔细盯着地面、还有时钟塔后方枯萎的榉树枝交错有如骸骨的地方,继续往前走着。
窗外留下脚印,比普通人还要大的鞋印。一定是相当高大,例如刚才的老木匠那种男人才能留下的足迹。
维多利加盯着脚印好一会儿。
“嗯……原来如此。”
然后抬头往上看——山毛榉枯枝重重叠叠缠在一起,呈现漆黑不祥的图案。枯枝的另一头是眩目的夏日青空。
可以看到老园丁站在远处花坛的深处。从二十年前就在这里工作,也是个虎背熊腰的高大男性。维多利加将目光从园丁身上移开。
一只白色小鸟轻轻掠过。
维多利加微微叹口气。
5
另一头,位于村郊盆地的村庄公墓,响着老人低沉不断的说话声。
几只乌鸦停在斜插进泥土里的细十字架上,发出不吉利的叫声。沙……云朵遮蔽阳光,吹来不像夏天的寒风。
“那些惨遭活埋的可怜的基督教信徒,在这个墓地,这堆泥土的深处断气。在接下来的十六世纪里,不断有人看到全身是泥的年轻女鬼……啊——太恐怖、太恐怖了。”
“好恐怖!?”
大叫的艾薇儿坐上基督教徒的坟墓,摇晃一双长腿。就连舍监也不知何时坐在坟墓上面,愉快地倾听老人述说怪谈。
一弥虽然不得不奉陪,但也开始焦躁起来。小声念道:
“我知道了。艾薇儿根本不是胆小鬼,所以才会喜欢听鬼故事。证据就是在我认识的人里面,胆子最小的塞西尔老师只要一听到恐怖故事就把眼镜摘下,然后发出尖叫声逃走。可是艾薇儿……”
艾薇儿突然愣愣地盯着一弥。一弥指着纤腰下面的基督教徒方型墓碑:
“你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坐在墓碑上,听这个故事……发什么愣呢?刚才老人说的那些惨遭活埋杀害的基督教信徒。就长眠在你的屁股下啊?看……你不是一点都不害怕吗?”
艾薇儿呆住了。一弥继续说:
“要是塞西尔老师,早就昏倒了。”
这么说完,又一脸正经朝着守墓老人端正坐姿:
“对了,老先生。这些基督教信徒遭到虐杀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事?”
“十五世纪的时候。已经是五百年前的事啰。”
老人轻笑。
漆黑的乌鸦再度飞掠,云朵遮上太阳,墓地变得更加阴暗。
当时的教徒分为天主教系与基督教系,彼此相争不休。有很多基督教徒被赶到这样的乡下。有些人就隐身在我们的祖先里,但是藏在某处宅邸里的一家人被追兵找到。为了杀鸡儆猴,就把他们活埋在这里……很恐怖的事。”
老人再度念念有词“很恐怖的事……”然后说: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