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这么一说,维多利加更不高兴地嘟嘴,然后踢着脚边的小石头,狠狠说道:
“久城,既然你这么说,就去把活蹦乱跳的炼金术师给我找出来。我要去找他的干巴巴尸体。不管你了。”
“咦——?”
就在一弥发出不满的声音时,一行人正好抵达目的地——时钟塔。
只有时钟塔的四周完全感受不到夏日阳光与暑气,有如寿衣一样不吉利的蜘蛛丝与发黑骸骨般的榉树枯枝衬托着黑塔。风一吹过,蜘蛛丝与枯枝就摇晃发出“沙沙……”的刺耳声音。站在塔前的布洛瓦警官,看到一弥等人——以及低头站立的异母妹妹维多利加,表情为之一僵,不高兴地喃喃说道:
“……这还真是稀奇。”
今天早上见面的时候,布洛瓦警官一头迎风飘逸、让人不舒服的长发,现在已经一如以往,将金发朝着前方梳尖,重新变回流线型钻子头。一弥等人接近之后才发现,布洛瓦警官的头上不知为何停着嗡嗡鸣叫的蜜蜂、苍蝇,以及大型凤蝶……总之就是应有尽有,所有的虫都停在上面。两个部下放开一直牵着的手,拼命挥手把虫赶开。
艾薇儿戳戳一弥,在耳边说起悄悄话:
“看吧,果然是怪人!”
“……我早就知道了,又不是从现在才开始的。”
布洛瓦警官以缓慢的脚步接近一行人,以双手叉在腰上,右脚往前的潇洒姿势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塞西尔老师、久城同学、还有……维、维多利加。还有……你是……”
“艾薇儿.布莱德利。来自英国的留学生。”
警官指着的艾薇儿,先是很有礼貌地自我介绍,然后指着警官的钻子头说了一句:
“好怪的头。”
“我知道!这也没办法啊?总是有很多……那个、大人的苦衷。”
“为什么有虫停在上面?”
“这,这是因为、那个、因为紧急用糖水固定的关系。结果……就变成这样。我正在伤脑筋呢。”
一弥和艾薇儿互看一眼。
不高兴的布洛瓦警官皱起眉头,慢慢离开一行人走向小径。不知为何离时钟塔越来越远。
时钟塔前吹起强劲的风,吹动山毛榉枯枝。回宿舍的学生走在小径上,偷偷瞄着这边。一弥觉得悠闲拿出烟斗试着点火的布洛瓦警官有些不妥,于是凑到他的身旁发问:
“那个,警官。”
“怎么?”
警官一脸嫌麻烦的模样回头。
“那个——怎么说才好,似乎太悠闲了吧?我还以为警官会为了调查事件真相前往图书馆,在那里等了好一会儿,你却完全没有过来。而且现在还在这里悠闲地抽烟斗,看来也不打算搜查时钟塔。”
“嗯……不是,我刚才已经搜过了。”
“如果真的搜过,应该没时间把头发梳成钻子头。”
“呜、嗯……”
警官换了好几个姿势,似乎不知所措,只好伸手整理钻子头。
然后话中混着叹息:
“如果是在村子里发生的事,我爱怎么查都可以。很遗憾的,这里是圣玛格丽特学园的校园。久城,我呢……简单来说,实在不想把这个学园的过去挖出来。”
“……此话怎说?”
警官确认塞西尔老师和艾薇儿没有听到,小声说道:
“你听好了,圣玛格丽特学园开始接受像你这样的留学生,是在最近几年的事。在这之前,学园一直都是秘密的存在,好几百年不准闲杂人等进入。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这里沉眠着无数的黑暗欧洲史,苏瓦尔王国的中枢认为绝对不能让它们苏醒。中世纪以来的数百年间,建筑在阿尔卑斯山脉深处的圣玛格丽特学园,据说是以教育机关加以掩饰的‘王室秘密武器库’。有时藏匿逃离革命的法国贵族、有时藏匿遭到天主教迫害的基督教徒、新开发的未来武器也藏在这里、不允许活在历史上的人物也栖息在此直到老死。听清楚了吗?我不能将这些历史摊在阳光下,否则将会影响现在的外交关系。无数恐怖的秘密,活的、死的,都由学园大口吞噬,至今一直保持沉默。”
一弥大惊,望着难得露出认真表情的布洛瓦警官侧脸。夏日的阳光毒辣地照射两人的身影。布洛瓦警官的粘糊糊钻子头发出亮光……似乎是热度让糖水融化了。以双手拼命顶住不断下垂的钻子头,布洛瓦警官继续说:
“当然,那些黑暗的历史现在已经成为遥远彼岸的东西。在那场世界大战之后,已经收起秘密主义,堂堂正正地接受像你这样的留学生。但是那些遥远的恶梦,有时会像是从阴暗的假寐之中醒来——像是这次一样的恶作剧,并且成为在学园蔓延的怪谈,再度将活在当下的年少男女引向怪异……”
“咦……”
“因为如此,我并不想针对这个事件加以搜查。让它陷入胶着也无所谓。如果今天没有查出什么,我们就撤退了。”
“可、可是……”
一弥吞下想说的话。
刚才的大个子木匠从两个人的前方走过,肩上依旧扛着看起来相当沉重的木匠工具,缓缓往前走动。
一弥以热心的态度继续说道:
“警官,时钟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