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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镇……?”
一弥回问。
——从刚才就焦躁听着一弥与维多利加唇枪舌剑的古雷温.德.布洛瓦警官,急忙将耳朵贴近听筒。钻子头尖端刺到一弥的脸颊,一弥发出惨叫:
“好痛!”
‘……吵什么?’
“你哥哥好像疯了,一直靠过来!请你到一旁去吧,真是的!”
‘……古雷温在呀。’
维多利加的音调稍微低了一点。一弥转向警官的方向——警官突然离开电话,以潇洒的姿势站在一旁,摇摇头像是在说“我不在”。
“……在啊,不过似乎希望我说他不在。”
布洛瓦警官的眉毛狠狠吊起。一弥根本不理他:
“这件事和布洛瓦警官无关,请你把它当作我的请求……如果真的有人在诱拐藏匿人口,我绝对不能坐视不管……不过我觉得布洛瓦警官只是想要立下功劳而已……看样子他想在苏瓦伦立下功劳,想得快疯了。”
‘原来如此,是贾桂琳啊……!’
维多利加说出谜样的话语。一弥一边回问:“贾桂琳?”一边看向布洛瓦警官。警官一听到这句话,匆忙背对一弥。说到“贾桂琳”,正是布洛瓦警官在查理斯.德.吉瑞车站下车时,在月台上认错人,对着某位女性叫出的名字……?
对于一弥的问题,电话另一头的维多利加无意回答。维多利加的感冒似乎比一弥所想的还要严重,不时痛苦呼吸,说话也显得很勉强。
‘有没有玻璃纸镇?’
“等一下……”
一弥在会议室里四处张望。找到文件上面沉甸甸的玻璃纸镇——
“找到了。”
‘把它拿起来。’
“……拿起来了?”
‘把它举起来。’
“唔、嗯……举起来了?”
‘把它丢在地板上。’
一弥沉默了。
‘按照我说的去做……啥啾!’
一弥环视会议室。刑警们都怀疑这是怎么一回事,一直盯着这边。可是没办法,只好咽了一口口水,按照维多利加的吩咐,把紧握的纸镇丢在地上。
玻璃掉落——
然后……
撞上坚硬地板的瞬间,发出尖锐声响,化成碎片。
一弥盯着碎掉的纸镇好一会儿——
“……破掉了?”
‘不能早一点发现吗?半吊子好学生。咳咳……’
似乎很不高兴的维多利加地开始毒舌起来。一弥急忙问道:
“什、什么嘛?”
‘你、你为什么会被<杰丹>那些家伙愚弄,答案已经出来了。等到你走了,他们连忙改变装潢、套好说词、宣称从来没看过你的理由,就是这个。’
“……”
‘你在那个房间弄掉许多东西。金属发梳、胸针以及理应是玻璃制的<蓝蔷薇>纸镇。可是纸镇却没有破掉。这是为什么?’
一弥的表情大变。
‘……因为你摔落的<蓝蔷薇>并不是玻璃吧?’
“怎么可能……!”
‘玻璃会破,可是蓝钻不会破。你在那个房间里看到的不是纸镇……’
维多利加的微弱声音越来越小,但还是斩钉截铁说道:
‘而是大战中从苏瓦尔王室的宝物库失踪,真正的(蓝蔷薇)。恐怕黑暗的入口<杰丹>,也是古雷温拼命寻找的美术品交易的舞台。’
会议室的门打开,负责办理<消失在黑暗中的人们>案件的刑警们进入。最后警政署长席纽勒也进来,默默看着布洛瓦警官。
布洛瓦警官耸耸肩:
“我认为美术品买卖与<消失在黑暗中的人们>事件,舞台都是在<杰丹>。”
警官主张踏入<杰丹>寻找证据。虽然有少数刑警表示赞成,但是大多数都是抱持迟疑的态度,以及畏惧老板卡尼尔崇高的社会地位。
布洛瓦警官强硬重复自己的意见。对于别人问他是否愿意负责——
“失败的话——我就引咎辞职。”
以斩钉截铁的态度回复。
一弥对于警官侧脸浮现的认真表情感到讶异
——虽然至今只看过他在圣玛格丽特学园所在的村子里,针对案件进行搜查的模样,但是从来没看过布洛瓦警官如此认真的表情。警官的脸上堆满无论如何都想要在苏瓦伦立下大功的焦躁感,让一弥不禁感到意外。警官身为名门世家布洛瓦侯爵家的嫡长子,只不过是因为兴趣而从事警察工作,怎么会为了在警政署里升官这么拼命……
——最后席纽勒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