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盘就是磁铁。电器旁边只要有磁铁,就会有所影响。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
“……维多利加,这件事……”
一弥皱起眉头:
“你当时就发现了?”
“当然。”
“那你怎么不说!当时大家、还有我都吓坏了……”
“因为当时我脑子里都是别的事。”
“你啊……”
维多利加坐在摇椅上,盯着口中念念有词的一弥,然后站起身来,像是受不了地开口:
“久城,你真是个任性的家伙!”
“……那是我想说的话!”
“没办法。久城,为了让你这种任性又半吊子的好学生也能理解,我还是把它语言化吧。”
“……真是抱歉。”
“不过相对地,你不准吵着要回去。我绝对不回去。”
“……嗯。”
维多利加细步走上走廊。一弥正打算追上去:
“你乖乖待在那里。”
“……知道了。”
“还有,在我说可以之前把眼睛闭上,好好反省。”
“反省!?反省什么?”
无奈的一弥,只能按照维多利加的吩咐把眼睛闭上。
维多利加关上门,似乎去了某处。
寂静。
不知从哪里传来……从很接近的地方,某个东西发出“嘎答嘎答”的声音。一弥虽然很想睁开眼睛,但还是忍了下来。
终于……’
从很近的地方传来先前离开房间的维多利加的声音:
“……可以了,把眼睛睁开。”
一弥睁开眼睛。
——挂在墙上,可以照出胸部以上的镜子里,不知为何映着维多利加的头顶。只能看到白绸圆帽和一点闪亮金发。
也可以听到声音。
“你懂了吗?半吊子好学生。”
“……完全不懂。维多利加,你到底在哪里?”
靠近镜子仔细端详,原本的镜子不知何时不翼而飞,像是窗子一样空空荡荡。隔壁是一个和这个房间左右对称的客房,维多利加为了把头从四方形的洞里伸出来,正拼命把背挺直。
似乎终于接受再怎么抬头挺胸也够不到,维多利加跑到某处,找来一个可以用来垫脚的小箱子。看来相当轻巧的箱子,对维多利加来说却显得太过沉重。只见她咬紧牙根,慢慢将它搬了过来。
垫个箱子之后,维多利加的身高终于和一弥差不多,从方洞里伸出头来:
“……喏?”
“嗯。”
领悟到一弥还是没搞懂,维多利加站在箱子上狠狠跺脚:
“也就是说,有人来到这个房间把镜子拆下。久城,你看到的不是镜子。而是有人躲在这间房的床上,想要吓唬你。”
“…………”
一弥和维多利加的眼光直直相视。
平常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因为她现正站在垫脚的箱子上,所以两人高度相当。一弥直接对上维多利加大大的绿色眼眸。
“……懂了吗?”
维多利加睁大眼睛盯着一弥,似乎很担心他到底听懂了没有。一弥突然沉下脸。维多利加急忙问道:
“怎、怎么啦?久城?”
“也就是说,有人做了刚才的事。”
“是啊,没错。所以没问题了吧。”
“……问题大了!”
听到突如其来的大吼,吓了一跳的维多利加把眼睛睁得更大。一弥的怒气顿时无处可发泄,“咚咚”地踢着地板:
“如果是鬼倒还好,大不了代表这是间鬼屋。既然这是人干的……而这里不是我的、而是维多利加的房间。这表示有人想要吓唬你,所以故意这么做。对吧?”
“…………”
“维多利加……”
“…………”
“是谁,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我不知道是谁,或许是村民之一。但是我推测原因应该是我是柯蒂丽亚的女儿吧。”
维多利加以非常低沉的声音回答。
维多利加就在眼前的小脸蛋,还有眼眸都蒙上阴影,面无表情。一弥一直观察着她的脸。然后维多利加的声音开始颤抖:
“或许是村民相信柯蒂丽亚是会带来厄运的罪人,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或者……是真正的罪人害怕我发现真相……”
“维多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