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决定照她的话去做。一弥牵起了呆站着的朱莉,慢慢地从尸体的一侧经过,奔向楼梯的休息平台。
维多利加小声地说。
“……快跑!”
一弥紧紧握住了维多利加的手。
这一层由于已经算比较上层,地上铺着软绵绵的豪华绒毯,设计华丽的洋灯照耀着走廊。一弥他们冲进了就近的房间。那是为一等乘客准备的宽敞的阅览室。明亮的枝型吊灯,豪华书架摆在墙边。他们一边警惕着机关,一边仔细搜寻着书架上、抽屉里和绒毯下面。
一弥从架子上的抽屉里找到了两把金属拳套,套在双手上。他回过头,看到朱莉。她握着大号的裁纸匕首,气喘吁吁。{注:金属拳套,一种戴在五指上,用来增加攻击力的防身武器。其实有点像连在一起的五只戒指…好吧,我在扯——}
朱莉也看了看他。她竖起食指放在嘴唇前,似乎叫他小声点。一弥也点了点头。
——四周一片寂静。
一弥感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砰、砰……渐渐加快了速度。太阳穴也一跳一跳地隐隐作痛。
就这样,几分钟过去了。
什么事都没发生。
一弥和朱莉依然看着彼此,仔细倾听着。然后一弥回头看了看被他护在身后的维多利加。他正想问她“呐,怎么回事……?”
此时——
房间的门无声地打开了。
站在那里的是——。
本该死了的奈德.巴克斯塔。
奈德的右手握着一柄巨大的斧子。
他和刚才判若两人,脸上毫无表情。让人感觉阅览室的气温一下子降低了。
奈德左右看了看,先看到了站在墙边盯着自己的朱莉。他慢慢地向她走近。朱莉挥舞着匕首,对战操着斧子的奈德。她朝一弥喊:
“你们在干吗?快逃啊!赶快去无线室呼救!”
听到她的话,奈德回过头来。
然后,他看着一弥以及他身后的维多利加。
他的眼神黯淡空虚,仿佛只是脸上开着的两个洞而已。
但当那双眼睛看到维多利加时,渐渐开始放出光芒。
“少女。是<野兔>……!”
“哈!?”
“必须抓住<野兔>。因为我是<猎犬>!”
他举起斧子,飞快地冲了过来。
奈德直接冲向了维多利加。一弥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然后拼命朝奈德倒在地上的脑袋打了过去。
虽然体格差了很多,但因为手上戴了金属拳套,一弥的拳头出人意料地发挥了作用。随着“咣”的一声结结实实砸到的手感,奈德脸朝下倒了下去。
——咚!
朱莉也赶了过来。她摸了两下一弥的头。
“干得不错。小男孩!”
“不,是帝国军人的……”
“好好,三儿子是吧?快逃!”
朱莉夺过斧子。三个人逃出房间,合力把放在走廊上的巨大置物架推到了门前挡着。
三人朝着甲板,跑上一点点变得明亮起来的楼梯。
一弥几乎是抱着维多利加小小的身体在跑。维多利加则像看到某种神奇的东西似的,盯着一弥戴在手上,沾上了奈德血迹的金属拳套。
朱莉紧跟在后面,她还是双手拿着斧子,在楼梯上奔跑。朱莉没看一弥,而是朝着小小的维多利加一脸悲怆地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的?知道他没死……?”
一弥本想说,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但当他看到朱莉异常惨白的脸和无所适从的样子,一弥闭上了嘴。
维多利加微微皱了皱眉。
然后,以一种一如往常,完全不像是身处如此危急关头的声音回答道:
“很简单。是喷涌而出的‘智慧之泉’告诉我的。”
“维多利加,语言化给她听。语言化。”
“嗯……”
维多利加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很简单。你不觉得他倒下的方式很奇怪吗?脸朝下趴着,右手压在身下,似乎不想让人去碰一样。而相反,左手却朝我们这里伸着,根本就是在说,用这只手测脉吧。对不对?”
“这么说来……”
“没有任何防备中了机关而倒下时,怎么可能摆出那种姿势?两只手都伸出来才是最自然的姿势。谁都该察觉到他的样子很奇怪啦。”
“可是,他的脉搏停止了啊。这点我可以确定。”
“就是说啊……”
朱莉小声附和。
她的脸像死人一样泛青,嘴唇也微微颤抖着,然后自言自语似地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