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欲罢不能。她的脚尖慢悠悠地摇晃,让我感受到了这温暖和缓的时间流逝。还有,她撑在圆桌上的表情,就像是满嘴糖果的孩子一般纯粹、幸福的微笑。虽然发尖跟往常一样显得尖锐,但除此以外感觉不到任何的生硬感,全身像是圆滚滚的绒球一样。看着她勾魂摄魄的身姿,我的心更是无法自拔。
…………抱歉,学姐,大概、我觉得自己并不是学姐认为的那种好人。但是,在这种环境下,我也无法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不、不是啦……感觉、有些害羞呢。”
虽然不知是何时开始,但学姐偶尔会展现出这样的气质给我看。跟茉莉花在一起的时候先不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如此。在这一年中,她改变了吗,还是说经过长时间的相处让她在我面前也能坦诚相对了呢,我不清楚。初次见面时候的那种如同冰雕一般纤细而脆弱、又硬又冷又尖锐的气质,现如今在超市外部已经不多见了。
美丽依旧,冷酷变得薄弱,也可爱了不少。虽然我也喜欢曾经的她,但现在的她更是让我在其之上的喜欢。
“那个……我、我也喜欢学姐。”
“嗯,是吗。那么,我们就是两厢情愿呢。”
是呢。我怀着罪恶感和害羞这两种心情,看着学姐摆放棋子…………嗯?
阿勒,刚才、我爽快地告白了吧…………。只是学姐说了句“我喜欢”,我也回了句“我喜欢”,就像是“你好坏啦”“官人你才是,库库库”这种…………当、当然,枪水学姐不论是作为狼、作为学姐或者是作为女性,我都喜欢,这并不是虚伪的谎言…………那个……诶?
看着枪水学姐的脸庞,她带着之前的笑容“嗯”地抬起头。暂时对视了一会儿,我产生了一种“难道说”的感觉,但是学姐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哎呀,虽然脸上也能看到一点绯红,但不知道是不是夕阳光线的缘故呢。不过,我在想的事情大概八九不离十吧————。
学姐害羞似的笑了,没有再枕着脸,而是把那只手伸到我的面前。
“什么啊,佐藤。怎么了?别这么盯着看,会有点……难为情的吧。”
学姐的食指伸过来,推在我脸上,而她也转过了头。
嗯,虽然说是“两厢情愿”……对方却没有发现这是告白,看来……不用想太多吧。
干脆趁现在,“学姐都说了两厢情愿,那么我们已经是情侣了呢,到旅馆去也是当然的!”像是繁殖欲望旺盛的涉谷年轻人一样、强硬地确认关系也不错,但是突然演变成这种雄性至上的展开,只会让我的好感度直线下降而已,而且也没什么意思,还是算了吧。
我叹了口气,转换心情后摆下棋子。
“虽然不知道佐藤你跟白梅的关系是好是坏,但不管怎么样,如果你能够打倒退魔师的话……关系应该会变好的吧。”
“不知道呢,只是利害关系一致而已。我还好,对方不怎么喜欢我的样子。”
……话说回来,白梅大概不喜欢男性这类生物吧。
“那就更该如此了,而且又是节分,时机也不错。”
我听不明白地点点头,不过据学姐所说,本来节分在春夏秋冬都有,但是只有在春天才举办撒豆驱鬼的活动。
用跟“魔灭”同音的“豆”(日语发音相同),将鬼之类的脏东西驱除,祈愿一年的无病无灾。本来鬼这东西,在中国是没有形体的亡灵之类,不是日本独有印象中的那种头上长角、围着虎皮裙带的怪物,而是如同神明一般强劲的存在。虽然并非所有的都是邪恶的,但用这个词泛指所有的脏东西。
“把那个烦人的退魔师从这个地方轰走,然后从白梅的内心中,把讨厌你的心情、也就是所谓的鬼、魔、邪恶的东西都驱逐出去,今天这个日子是最合适的。而且白梅越讨厌你,就越是————”
学姐把掌心中翻弄的棋子放在棋盘上。原本我黑棋占优的盘面,就在下了这一子后扭转过去…………白子一口气优势了。
“————有人说过,喜欢和讨厌只隔了一层纸。”
像是学姐风格的、这种强硬却又让人能够接受的话语。以这次的事件为契机做我的妻子……虽然做不到,但感觉关系能亲近不少呢。
对得意地说着这话的学姐,我重重地点了下头。而她也,点头了。
“今晚,我会去油神的店。老叟的鬼斩便当,就交给你了,佐藤。”
“这样好吗,学姐?那个便当,很重要的吧,学姐非常喜欢季节性的便当吧?”
“这样就好。反正数量不会多到能让我和你一起获得的,另外让给后辈,也是前辈该做的呢。而且去年和他碰面,很讨厌退魔师分析我的那种视线。有身为狼的实力和那样的体格,他并不是那种随便就能应付过去的对手嘛。”
似乎在去年,学姐不止节分的时候,之前也曾和那家伙交过几次手。虽然不是赢不了的对手,但也不是那种喜欢跟他交手的狼。
嘛,那种知性的说话方式,不喜欢也是能理解的。
“好,这样就是我赢了。”
盘面全是白色,我丧气地低下头。虽然说意识被谈话所吸引……结果还是惨败啊。为了马上能进入下一局,我正在清理盘面的时候,学姐轻微地说出一句。
“……关系能变好就好了呢。”
“诶?额、嘛,是这样呢。不过,也不是说我爱上她的那种喜欢哦……”
“嗯,就算如此,也是的。明明喜欢,对方却抗拒自己的这种关系…………那个,非常痛苦吧。谁都不会幸福。就算不是男女之情,也是如此。”
跟之前的柔和笑容不同,学姐面带寂寞的微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