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茉莉花反射性地看向了那边……黑暗当中出现了身材短小蠕动的阴影。……那是穿着半截睡衣的白粉花!!
“果然便宜货的撬锁枪很吵啊……(佐藤你的撬锁器弱爆了)。啊,对了,把功率减弱一些的话声音多少能够……话说,诶?门,没有反锁……?啊,这样啊,男人在这种地方的房间里是不会锁门的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黑暗之中,我看见我房间前怪物的脸上正浮现着笑容。
后面的头发没有任何扎捆,戴着一如既往的眼镜,右手拿着电钻一样的东西,左手则是笔记本与笔,并且脖子上还挂着摄像机————邪恶的白粉的身姿。解开枪水前辈的束缚之后我开始行动了,该怎么说呢。……这家伙才是最危险的啊。如果这也能被允许的话世界上九成的犯罪者都得被无罪释放了。
“嗯……刚才,是什么声音,佐藤……”
学姐揉了揉眼睛,再次醒来了……“嗯—”地将手臂向上伸直。看着她的面孔与刚才不同,眼睛有了几分威严……啊,这个是……。
“怎么了佐藤。为什么,要抱着我的肩膀。……啊,难道睡着了吗,我”
前辈在这极近的距离笑着这样说道“抱歉了呢”,并且露出了微笑。
……看到了这种表情的话,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再去做更进一步的工口之事了吧。
我沮丧的发现了这件事,然后将手从她的肩膀上放开了。
“诶?佐藤桑同学,为什么是在这里……。诶,前辈和茉莉花酱也在?”
……是错觉么,一瞬白粉的脸上露出了不快的表情并啧了啧舌。她将撬锁枪放到怀里,摘下眼镜之后走向了客厅。就像是配合着她一般,屏幕的对面,手上拿着冒出蒸汽的马克杯的白梅再一次回到了床上。
“……嗯?什么啊,你们。结果全员都起来了吗。因为合宿太过兴奋而睡不着吗?真是的,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啊。又不是小孩子了”
就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前辈这样说着,突然笑了。
呼呼地,传来了鸟儿展翅的声音,很沉闷,却很响。翅膀卷起来的风甚至打在了还在睡觉的刈穗的脸上。在朦胧中,刈穗无意识地想着这只鸟究竟有多大。
刈穗睁开了眼睛,在那飞舞的,是想象之外的东西————秋鹿雅。他此刻正在自己的被子上面舞动着。
只穿着牛仔裤,上半身将负荷尽可能地减少到极限,一边流着汗水,一边以红色环保袋作为翅膀,这个男人在飞翔。
在早晨便宜旅店的房间里干什么啊————刈穗这么想道,但是与其相比,眼前的光景夺取了他的意识。就如同被子是舞台一样,秋鹿向上跳起后扭动身体,重复着拳打脚踢,然后连声音都没发出就着地了。虽说是在被子上,这个高个子男人跳起后居然没有声音,实在是有些诡异。
使秋鹿诡异的表演成为可能的,当然就是环保袋的存在了。他用手握住环保袋,使下落速度减慢,消除着地时的冲击。
虽然超市的菜篮被誉为拥有无限的可能性,不过环保袋也是如此。更何况与形状基本固定的菜篮相比,环保袋有着无限的变化,能根据自己的需要选择形状、大小、材质,这就是它的优点所在。
刈穗想道。在早晨这个饿虫基本还没活动的时间段,他竟能做到如此程度————那么打倒最强的魔法师的可能性是不是也很大呢。
对着演练结束的秋鹿,刈穗赞叹了一声:“真是精彩啊”。
“抱歉,把你吵醒了吗?毕竟这个房间的话,环保袋的声音还是消除不了啊。”
“哪里,让我看见了很不错的东西呢。这会成为传诵你事迹的不错题材。”
擦拭汗水,喝着昨晚买的运动饮料的秋鹿,说道并不是每天都会这样。只是单纯地想在这个重大的决胜日里,活动一下身体而已。
身体会很酸痛吧,刈穗这么想着,也或许只是由于不安才会这样的吧。昨夜晚饭以来,总觉得自己能看出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了。
让人感觉是外国人的老脸,粗糙的声音,在雪国也只是穿皮大衣和皮靴,平时拿在手里的是皮质旅行箱,在战场上则是环保袋————这就是大厄的斗牛士。初次见面的话看上去30岁左右,实际才19岁而已。只有在眼眸深处会发出年轻的光辉,却由于那张深邃的脸而难以看到。
这么想的同时,刈穗发现自己开始在意起这个男人了,作为诗歌中的出场角色。相当有个性的面貌和招数,跟昨晚的兜煮便当一样越是挖掘就越有料的期待感,打倒被称为最强的后辈的明确目标————以及将其实现的强劲实力。这是成为刈穗诗歌主角的最合适人选的男人。跟这样的男人在偶然下住在同一个房间,见证他驱驰在最强道路上的最初关卡————跟寒冰魔女的一战,这也相当不错。
“到底大厄的斗牛士和寒冰魔女————哪一个会赢呢?”
“我,必胜————非胜不可。”
是要去洗澡吧,秋鹿就这样半裸着,拿起一条毛巾走出了房间。
随着关闭上的房门滑进来的,是他留下的一句话:
“超市里不需要绝望和失望,只要有希望就可以了。”
是啊,刈穗思考着为什么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同时点了点头。在明白这句话的意义之后,在诗歌里加上吧。他这么想道,并记在了心中。
“叮咚”的一声,我醒了过来。虽然在回想自己是在哪里————却实在想不起来。坐起身体后,我看到了一张端庄的睡脸————那是显示器里白梅大人的身姿。
看来昨晚我们就这样睡在客厅里了。大家热了牛奶,一边喝着一边聊着天,然后玩起了卡片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