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接照明的光线。
我一边怀着想把塑料袋藏起来的心情,一边走向把白粉夹在中间的位置。
「嗯?如果你要回来的话……至少打个电话回来联络一下,我们东西都已经吃完了。」
虽然我也试着对学姊说声抱歉……不过仔细想想,我只是在大奶妈的店参加争夺战,买完熟食的锔烤饭后和双头魔犬说了几分钟的话而已……就某种意义而言我和平常并没有两样,所以我 应该没什么错才对。
因此我也并非没有半点生闷气的感觉,原本我还想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不过最后我还是忍了下来,仔细想想学姊和白粉都等着我一起吃东西,结果我居然说出「今天我会和双头魔犬 吃饭,所以你们自己先吃,如果下雨我才会回来社办」的话,其实我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举动也算 是满任性的。
……学姊在这几天该不会都是怀着这种心情吧?
社办的气氛并没有像平时一样轻松,而是显得有些沉重,我则是开始吃着有点凉掉的煅烤饭,学姊和白粉也默默地再度开始下着黑白棋,只剩下「啪嚓、啪嚓」的下棋翻面声与我的咀嚼声 互相混合交错。
白粉偷偷摸摸地依序来回看着我、学姊与黑白棋,我只是盯着烛烤饭,而学姊则是紧盯着黑白棋盘面,当我偶尔感觉到白粉的视线抬起头时,刚好就和学姊四目交会,也让现场气氛变得越 来越尴尬,虽然没有任何会让气氛变僵的理由……但总觉得就是这个样子。
「那个……白粉还有学姊,要不要吃一 口看看?」
我已经吃完晚餐了,如果是晚点吃甜点还没有关系。我是在没办法接受这个时候吃焗烤饭,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白粉,换你了。」
「呃……那个……枪水学姊,其实我还要准备同人志即售会的东西,所以差不多该……」
「嗯……说得也是,你平常总是在处理这些事情吧。不好意思还要你陪我……这应该算是今年最后一次见到你啰。」
学姊露出有点扫兴的表情,并且用听似有些寂寞的声音如此说道。
「咦?因为第二学期已经结束,所以要到明年才能见到面了吗……啊,可是我会待在宿舍一直到过年……对了,如果可以的话,不知道我能不能自己到社办执笔写作呢?」
「嗯,这倒是没什么关系,反正你自己也有钥匙能开门进来,虽然除夕夜和元旦头三天社办大楼会关闭,其它日子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可是就算我来,学姊你们不在的话,今天果然还是算最后一天见面吧……」
我把剩余不多的煽烤饭一 口气拨进嘴里,瞬间也感觉到宛如针扎的锐利视线,应该是学姊正在紧紧盯着我吧?
「也许吧,不过二十五号我会在社办喔。」
我不知道学姊是不是有那个意思,不过声音里听起来总是有几分讽剌的味道,感觉学姊的话里还含有「就算你们没来还有我在」的言外之意。
我想白粉应该会更敏感地察觉到此种意思,只见她也是落寞地垂着头说道
「真的很抱歉……其实我之前也想找学姊到小梅家……而且我已经向小梅确认过了,她说如果是学姊就没问题喔。」
什么学姊就没问题啦!意思就是说叫我别去啰!人类是越禁止就越想突破极限的生物……那干脆联络白梅爸让我硬闯进去吧。
「看到没有事先招待的客人出现会很不舒服吧,白粉你就别在意我了,祝你新年愉快。」
白粉似乎不太好意思离开,不过如果能逃离此种沉重空气也能比较放心,而她就是怀着此种微妙的表情走出社办。
「……佐藤,要来吗?」
如果是平常的话,我总是会说着「学姊你想干么」这番她应该听不懂的黄色笑话,不过今天的气氛实在不太适合开玩笑,于是我收拾完烛烤饭的容器后,就与学姊隔着一个座位并把黑白棋棋子摆在盘面上。
……一片死寂瞬间支配社办,我们两个之间只能听见「啪嚓啪嚓」的下棋与翻面声,空气显得僵硬又沉重,将脸撑在桌面的学姊偶而还会偷偷瞥着我,而我们两个也会在这时候视线交错……不过也就这样而已,我们没有从彼此的眼神里感觉或传达任何意图,很快地就分别把视线转开。
尤其是原本我们尽可能地想装成一如往常的样子,结果让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糟糕,而且因为我们都很了解对方,反而让情况变得更加尴尬。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明明双方都没有错……不过我还是找不到解决方法,如果是着莪的话,至少我们还能猜个拳就和好了。
「那个……学姊,我想任天堂社那边临时多个访客应该没什么关系,其实我之前也是临时被着莪找去参加活动的。」
「这才叫做真正的局外人,而且我根本不会玩电视游乐器,听不懂话题的人过去只会把现场气氛弄僵吧。」
学姊用一如往常的冷淡语调如此说着,但话语里总是有种挖苦的讨厌感觉,总觉得学姊正在不经意地躲避着我,就像在路边看到的猫咪一样,就算我伸出手也只是戒备着我,完全不肯让双方缩短距离,我和猫咪都只是窥视着对方的行动,明明只是想稍微碰碰对方,却让现场气氛变得宛如互相对瞪般紧张。
盘面几乎被学姊的黑色棋子占据,输掉后也被学姊催促继续再下一盘。
下起来并没有像平常那种愉快的感觉,只是单纯地重复下棋与翻面的作业而已,我们接连把棋子摆在盘面,就像是害怕演变成如同窒息的真正沉默局面般,我们也宛如回想着那天的事情,以既缓慢且毫无精神的语调说着话。
「学姊,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呢?」「我没有生气。」「那为什么刚刚要说那种话呢?白粉也是因为这样才会先……」「我很正常,有问题的是你们,每次都操些不必要的心才会变得这 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