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真·和风高丽菜卷便当280圆 3章 狼

晓。

  「你知道在公园乱烧东西是很危险的吗?要是引起火灾可是很危险的哩!小哥都已经是个大人了,应该很清楚这种事情吧?」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

  被矮了一个头的大叔臭骂的山乃守师父实在是……该怎么说呢?简单说就是看起来很令人不舍,他的脚边还能见到波士顿包和水桶,以及似乎被水浇熄的火堆痕迹……

  虽然大叔还是怒气难消地说了一句「真是的!」,不过好像也不太想在尴尬的气氛中继续发飘,最后就咳着嗽清了清喉咙并离开现场,山乃守师父则是蹲在火堆痕迹前,就像是被老师骂过的小学生般缩着身子。

  「那个……山乃守师父,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喔?原来是洋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他抬起头时的表情没想到还满普通的,原本我还以为他会显得更加落寞……说不定这些都是装出来的,而且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他把戴着手套的手伸进火堆的灰烬里。

  「没有,因为我的学校刚好就在附近……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原本想在这里吃点东西,当我把落叶收集起来升火的时候……就变成你刚刚看到的惨状了,原本我还觉得这样做没什么关系的……没想到居然被你看到我出糗的模样罗,要稍微吃点东西吗?」

  山乃守师父一边说着「好烫」,一边从火堆灰烬里拿着某个块状物站了起来,那个烧成焦黑状的物体还不断发出「噗咻噗咻」的声响。

  我和山乃守师父并肩坐在附近的长椅上,他用嘴巴叼着免洗筷,并且从口袋掏出某个简单的钥匙状物体抵在那个黑块上。

  这时候我才总算发现他拿的是牛肉罐头,那是平常常见的小梯形罐头,上面还能见到『混合肉』的字样,就能猜出里面是混有马肉的罐头。

  平常的吃法都是用附赠的开罐器将侧面一部分削出带状空隙再打开罐头,不过为了预防爆炸师父已经预先钻了约一公分的小洞才将罐头丢进火堆,从洞口喷出的油脂就是传出香味与『噗咻』声的原因。

  「毕竟途中就被泼了一桶水,不知道味道会变成怎么样……嘿咻。」

  用开罐器把罐头侧面撬开后,罐头就「啵嚓」地分离成上下两半,平常里面的肉都会黏在梯形底座上,不过油脂经过加热后就跟着溶解,也让底座如同盖子般轻松地拉离肉馅。

  滴滴答答滴落的油脂以及肉经过烧烤的香味,也随着热呼呼的空气同时散播到我们附近。

  剩余的上半部罐头刚好成为方便拿取的深底容器,虽然因为丢进火堆而烧出许多焦黑处,不过那毕竟只有表面,最重要的是享受焦味也是这种料理的醍醐味。

  由于加热时只打开一个小洞,因此泼洒的水似乎没有还成任何影响。

  我也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最近这段时间我和肉可说是毫无缘分,顶多只有少量绞肉和炒面面包里稍微点缀的猪肉以外,几乎没有出现任何能让我大喊『YSE!都是肉!』的情况,就连刚刚吃的早餐都只是白饭、味噌汤、酱菜以及薄片鲑鱼的简单菜色而已。

  「这时候就要淋点酱油……」

  山乃守师父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小酱油包,并且挤了几滴在混合牛肉上,然后就拿着免洗筷说着「来,夹点吃看看吧」并把肉递给我……就算刚刚已经被泼过水,整罐肉还是烫得让我没办法拿稳,结果最后还是向山乃守师父借了单边手套。

  于是我一边捧着罐头,一边将筷子剌进肉里,除了烤焦的表面以外,油脂溶解的肉身可说是相当柔软,而且还滴滴答答地频频滴出油脂,我用筷子把表面的焦黑处夹断,然后夹起沾满肉汁的柔软肉馅送往嘴里。

  一股热腾腾的动物性油脂突然在嘴里粗鲁地扩散开来,接踵而来的就是酱油毫无掩饰的咸味,总之是一股相当强烈且狂野的味道,由于肉质本身就有相当扎实的咸味,配合酱油吃起来算是属于较咸的一类,而且纤维状的肉质口感让我能够充分地享受咀嚼的快感,就像乾鱿鱼一样越有嚼越有滋味。一开始是油脂的甘甜味与酱油的风味,接着就是辛香料的味道,最俊才是随着咀嚼渗出肉本身的甘甜味。

  这实在好吃得让我感到有点吃惊,在舒爽晴空与清晨寒风中吃着热腾腾的混合牛肉,这肯定会比平常吃起来更加美味,根据环境与享用者的不同,味道也会变得有所差异。

  「怎么样?很好吃吧?」

  山乃守师父露出爽朗的微笑,嘴里不知何时还叼了一根已经点燃的香烟。

  「真的超好吃的!明明我都已经吃过早餐了,没想到居然还这么好吃!」

  只见师父露出更加高兴的笑容,然后也将筷子抵在肉上。

  「要是有面包或是酒就更让人难以抗拒罗……喔?火好像烧太旺了,外面烤焦里面还有点没熟,哈哈哈……」

  由于量并不算多,我也不好意思吃太多,于是我把罐头还给山乃守师父,他用筷尖把罐头内侧的焦肉挖出来吃干净后,接着就从怀里拿出罐装咖啡开始饮用,我想他刚刚应该是把咖啡当成怀炉吧?而且那还是无糖的黑咖啡,能在吃完油腻食物后来罐咖啡确实很令人羡慕。

  「所以呢?洋,你现在有好好吃饭吗?」

  「还算可以,之后老爸就有寄钱过来,然后就以狼的身分到超市……」

  这时我突然把话吞回肚里,原本我只是想说「抢半价便当」而已,我却从这句话感觉到些许谎意而卡在喉头,其实从那之后我只有少数几天抢到便当,接下来顶多都是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乌头享用便当,而且只有她要分我吃东西的时候,我的胃不知为何都没办法接受她分给我的食物。

  山乃守师父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变化,只是伸手搔了搔凌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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