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了。
大谷在电线杆的阴影处垂着头,对这个上天赐给他的奇迹感到兴奋无比,后面可能出现的发展迅速地闪过他的脑中。过了好一阵子之后,大谷才总算发现那两人已经离开了。
○
站前有间还不到大楼程度却还是颇具规模的综合百货公司。虽然是著名百货的连锁店,不过店面并不大,即使如此还是这附近最具规模的店铺,只是几乎只有当地居民会进来消费就是了……总之就是这样的一家店。
我和着莪在晚上七点十二分走进百货公司,并且直直前往地下的食品贩卖区,当我们一搭上电扶梯时,身体就渐渐地冒出寒毛倒竖的感觉,这并非因为半价标签时刻前狼群散发出的杀气,而是店里的冷气,在夏天吹起来可说是相当舒服。
抵达地下食品贩售区后,我们混在稀疏的顾客群里,直直地走向店里最深处的熟食便当区。
这家百货公司的关店时间是晚间十点,我们猜想现在应该还没开始半价标签时刻,根据我和着莪的经验,半价标签时刻通常都是设定在关店前的一小时,虽然之前枪水学姐说过会因为季节更动,不过考虑到这点,还是不可能提早到现在这个时间,因此这次侦查算是在确保备胎,要是在其它店铺没有掌握好半价标签时刻,至少还能回来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的关系,都感觉不到任何气息耶。」
确实如同着莪所说,正当我准备附和她的时候,吊挂在天花板的广告突然让我停下脚步,着莪狐疑地回过头叫了我一声,但她也立刻从我的惊讶模样发现状况不太对劲,于是带着僵硬的表情抬起头看着广告,然后和我露出相同的惊讶神情。
天花板那张边缘微微磨损的广告纸上写着「破坏市场价格推广派!便当三百元!」这些字样。既然有推广派,就代表有反对派啰?虽然我顿时浮现出这个疑问,但最夸张的还是便当的价格。如果要在这个不景气的时期吸引顾客视线,时常能够见到将聚客性质较强的熟食或便当降价促销,不过那个三百元未免也太……
「呃……这样还有必要可以等便当半价吗……?」
虽然我如此询问,着莪却只是以小跑步默默地跑向店深处,当我赶紧跟在后面时,她却立刻停了下来,而我也站在一旁沿着她的视线看向前方……眼前的景象又让我深深吃了一惊。
这里已经算是比较大的店铺,距离关店还有两个小时办,而且还没到上班族回家的尖峰时段……可是架上居然没有半个便当!
着莪愤愤地啧了一声。
「……果然是这样。佐藤,这家店已经没希望了,到别家店看看吧。」
「就算再怎么便宜,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间点就没有便当了……」
听到我忍不住低声提出疑问,着莪转过身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曾经听阿松说过,这种便宜销售的便当通常都是大量采购食材,或是在别的部分压低成本,虽然有很多种节省的方式,不过大部分都是把供给量压低到极限,这样不只能确实让存货全部出清,而且还能避免出现打折或报废的情况,就算多少会影响销售额,但不仅仅能够确实获得利润,还可以借着广告的震撼力提升熟食与便当的集客率,对超市整体来说应该都会出现不错的影响,这家店就是采取这种战略。不过,我们当然不希望见到这种事发生,而且超市的营收也很容易会碰到亏损的状况。」
我们走出超市后,着莪转过头抛出「接下来要去哪家店」的问题,我站在避免被入口处大型自动门感应到的位置开始思考城镇的地图,如果是脚程较快的我倒还无妨,但如果是带着莪徒步能够到达的店……顶多只有三间左右,不过到底该选哪间呢?虽然这里是故乡,不过我之前根本没有特地注意过超市,因此根本不知道每家店的半价标签时间和关店时间。
「好吧,既然这样就只能一间间找了,先从最近的『小口超市』开始……」
「很可惜,那间店是八点关门,所以半价标签时刻已经结束了。」
我转头看往昏暗停车场传出声音的方向,同时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瞬间我彷佛只看到苍白的脸颊与两只手,不过随着越来越靠近,店门口的照明设备也将对方的身影缓缓照亮,其实是因为对方穿着黑色的套头外套,因此身体才会混在夜幕中让人无法清楚看见,那是个拥有斗大双眼与稍显高挺鼻梁的瘦弱男性。
不知道他是否在哪做过激烈运动,纵使他紧紧闭着嘴巴,小小的鼻孔却频频开关,呼吸显得相当紊乱……说实话看起来还满吓人的。
「呃……你是哪位?佐藤的同类吗?」
「……什么同类啦……」
我试着如此回嘴,不过着莪和黑套头外套男都漂亮地将我的话视若无睹。
「看来两位都不是很清楚这地方的半价标签时刻,就让我替两位带路吧。别担心,我和两位一样都是狼……而且只是很普通的狼。」
他的语气和以前白粉一样充满做作的感觉……或许该说就像是抄袭动画的台词,语调听起来毫无内涵。
我和着莪互相看了一眼,并在瞬间以眼神交流「怎么办」「应该没关系吧」。着莪这才开口说道:
「那可以麻烦你吗?」
「好,跟我过来吧。」
答完这句话后,那名男子立刻转过身背对我们迈出步伐,然后还「呼……」地深深吐了一口气。
他在做什么?难道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自己正在喘气的事吗?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面前插手多管闲事?而且明明是对这附近很熟的狼,我实在搞不清楚他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来到这家百货公司。
●
大谷一边调整着混乱的呼吸,一边想着初次接触算是相当不错,他没想到自己必须跑遍整个城镇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