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喔唷~~好麻烦喔~~」
『现在根本不是抱怨的时候吧!?要是我被电池充电要怎么办啊……』
「……你在说什么东西……喔喔,你说的是那种药吧?就是在深夜偷偷拿出来卖的那让药,哎呀~~我劝你最好不要做这种事,因为不只是精神会受到创伤,连身边家属的人生都会全部搞砸喔。」
『你在胡扯什么鬼啦!……这里怎么会有意想不到的路障……难道这里是名为学校的监狱吗……学生会真是太恐怖了!』
「……那个意想不到的路障到底是什么啊……」
『嗯?那些穿着迷彩服的家伙……居然拿着枪……原来如此!他们把求生社的成员当成实战部队了!居然把这些家伙用在校园里,学生会的成员难道都脑袋烧坏了吗……唔!好激烈的扫射!我被压制住了……嗯?这、这是什么金属碰撞声……难道对方还用金属弹……而且那个附有小型高压罐的手枪是……不会吧!难道是禁止改造的瓦斯枪……居然连木造门板都有办法打穿……威力实在太强了!唔喔!这次是从这边吗……混帐!居然运用战术攻过来了!这里难道是名为校园的战场吗……』
从电话的另一头,还能听到佐藤以外的人发出的声音:「玉田!快用火箭炮!」、「那家伙速度很快!叫藤田用跑的!」、「不行啊!阿晶!你的自创手语对他是没用的!」、「武岛快点突击!为了增加社团经费光荣战死吧!」
著莪越听越觉得有趣,于是拿起手边的制服走出社办,虽然这套衣服好像不太适合给佐藤穿,不过总比没穿衣服还要好几百倍吧?
她就这样一边说服自己,一边用手机确认佐藤的所在位置。
○
小时候,大人常常要孩子「拥有梦想」或「相信梦想」,彷佛这就是孩子的义务般强迫灌输观念,不过当我渐渐变成大人后,我也很清楚只靠梦想是没办法生活的。
那我到底该怎么做呢?梦想又是什么?是用来期望的?相信的?实现的?放弃?还是用来吃的?我不知道,不过最后一个应该是错的。
每当有年轻人在车站前拿着吉他高歌,歌词里总会有「相信梦想」、「别放弃或输给现实」、「只要相信及努力就能实现」或「我会替你加油」……当我看到这种人时,我的心底也会渐渐冒出一种想法。
我认为既然会唱出这种歌,应该是对着自己说出歌词里的这些涵义,或是希望别人能对他说出这些话,而我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认为,告诉我们这些话的大人们或许也跟他们一样,其实是对自己说着「要拥有梦想」或「相信梦想」。
每天只能扮演公司的某个齿轮不停旋转,为了明天的生活而牺牲今天,为了后天的生活一又要继续牺牲明天,每天只能过着不知为何而活的厌烦生活,却又害怕高歌自由的生活而不敢去实现,只能相信与别人走着同样的路才是正确的……不过心底的某处却仍然迟迟无法放弃希望。
所以他们才会说着「要拥有梦想」或「相信梦想」。因为他们希望有人能对他们说出这些话,因为他们也希望拥有梦想,因为他们也想相信梦想,如果连这点事都无法如愿的话……实在是难过得令人难以负荷……
可是现实并不会如此单纯,只要怀着梦想,就会难以接受现实,梦想不论何时都只是现实的木和田辉(注:木和田辉与衬托的日文发音相同,只是个谐音冷笑话)……啊不,是衬托出现实的镜子。话说这个木和田辉又是谁?
比起遥不可及的梦想,只要稍微伸手即可获得的梦想反而会重重地刺痛我们的心,例如「只要拿掉眼镜换个发型就能大受女生欢迎」、「只要变瘦就能大受女生欢迎」、「其实我是阴错阳差来到这个世界的魔界最强王子,然后惩好除恶大受女生欢迎」,其实这些都是看似只要稍微努力就能完成的事……不过,现实总是会在最紧要的关头反咬我们一口。
就算拿掉眼镜换个发型,看起来和平常洗完澡的模样也没什么两样;就算身材变瘦,镜子里的自己还是没有多大改变,或许该说根本瘦不下来;更别说是流有魔族的血脉,再怎么样都只是个能力低于平均值的普通人类……所以我才会这么说,无论这是多么残酷的话,我还是想把这些话一吐为快。
「……别再做梦啦,回头看看现实吧。」
我对歪着头站在面前的著莪如此说道。她露出一脸狐疑,额头还挂着汗水的困惑表情。
「好奇怪喔,照理说,这应该是漫画里会出现跨页的场景吧……」
我看着墙上的镜子,里面也映照出某个极为恐怖的物体,穿着丸富大学附属高中制服的著莪没有任何问题,基本上问题是出在我身上……
「所以我就说嘛!只有二次元的世界,才有可能男扮女装变得很可爱啦!这里是漫画吗……还是动画或二次元世界……」
那个恐怖的物体……没错,就是穿着白粉制服的我……说到哪里奇怪,首先是制服显得有点小,从外面就能明显看出硬塞进去的感觉,腰部完全没办法扣紧,只能穷酸地用绳子绑住,而且裙子的长度原本就是白粉穿的尺寸,所以四角裤完全露出来这点也非常难看……而最根本的问题,就是我的长相看起来完全不像女生。
「嗯,至少这边不是二次元世界嘛……啊,不过这样应该还好吧?假日的秋叶原常常会出现这种人的啦。」
这句话丝毫没有安慰的效果,再加上我现在的装扮与躲在别校社办的女生厕所里,我根本不知道已经触犯多少法律了,就算是死刑也只能乖乖接受,也只能老实地让一号电池塞追一屁眼里……不不,只有这点绝对不行。
就在这个时候,门「叽~~」地缓缓敞开,也让我不自觉地躲到著莪身后。不过,走进来的是先前著莪介绍过的,同为任天堂社的女社员井上马醉木。
她留着一头及肩的中长浏海,虽然黑发稍微盖住右眼,但因为她露出相当开朗的表情,因此不会让人有阴沉的印象。她那圆润的脸颊配上大大的眼睛,这些特征也让人有种稚嫩的感觉,但不只是身体的因素,表情应该也占了相当重要的成分,就像是超脱出世界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