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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这样,先前理应只有两人的便当区已经筑起一道人墙,完全不知道何时冒出了这么多人。
即使有着疑问,我的心底仍然涌出让我头昏脑胀的焦躁感,因此我并没有特别挑选,就直接将右手伸向离我最近类似炸鸡便当的东西。不过,我的手还没摸到便当盖,右侧腹就被重重地撞了一下,这并不是被殴打的感觉,而是像在拥挤电车里不会感觉到疼痛的挤压。我顿时失去平衡,赶忙将重心从右脚换至左脚,并且举起伸出的右手以保持平衡。
「第二次会比较痛喔。」
有道女性的声音传进我的鼓膜,犹如冷彻心扉的冰水,又像是玻璃碎片掉到坚硬地面一样,魔女的眼眸也立刻映入我的眼帘。
接着,支持全身重量的左脚突然也感觉到无痛的冲击力,我连思考情况不妙的时间都没有,左脚就这样被扫倒,身体也顿时腾到空中。
一只男性的手也从我左侧伸了过来,瞄准我正要拿起的炸鸡便当,魔女的白皙右手也同时伸向那个便当。
就在我失去平衡逐渐倒地的时候,双眼仍然紧紧盯着贴有半价贴纸的便当,谁会先拿到的问题也在我的头盖骨里不停打转。
不过,这个疑问也在瞬间消失无踪,因为我的腹部又传来一道冲击感,只见魔女用有如刺枪的左掌用力一推,她的右手仍然锁定便当,左手则是同时对我发动攻击。
被这么一推,我就跟着左边伸出手的男性一起弹出便当熟食区,甚至飞越高级肉区,直直去到鲜鱼区的深处。
两名男性一同摔到坚硬的地面上,阵阵冲击力与状况也让我的脑袋一片混乱,我就这样无法做声地滚了好几圈。
我没有办法呼吸,幸好因为有另一名男性被我压着减缓冲击,我还勉强能保持意识清醒,却因而更难过,这时我只能拼命地将空气吸进肺中。
「……咳……啊……」
无法起身的我只能趴在地面,勉强将视线转向便当区,在因疼痛流泪而扭曲的视野内,只见与昨天相同的学生站在原地,但不论便当、魔女或瞬间出现的人墙……都犹如朝雾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到、到底发生什么……」
我勉强挤出的这句话并没有任何人听到,随着不断重复的『鱼儿天国』之歌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然而,与我一起弹飞出的男性却有如回应般喃喃说道:
「那家伙……居然把身为狗的我……身手还是丝毫不减……可恶的寒冰魔女……」
接着,他轻轻地咳了几声后,就这样失去意识。
寒冰魔女。这名字在我脑中朦胧地回荡,伴随着混乱、痛苦与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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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白粉同学所说,在我飞到鲜鱼区、被痛楚感与『鱼儿天国』蹂躏的时候……寒冰魔女与其他人就在一瞬间抢光便当,并且消失在收银台的另一端。
我完全搞不清楚,只是拿个贴有半价贴纸的炸鸡便当而已,为什么还要被女性重重地赏了一掌?只是想省几百元解决晚餐,这个代价也太过夸张了吧。
而且因为身体很痛,导致我没办法好好地吞咽食物,晚餐只好改用威德in果冻(迅速补允能量版)果腹,在疼痛消失后两小时的深夜里还被饥饿所苦,当天晚上也让我体验到十秒间补充能量的极限。
我正在吵闹的教室里回想昨天发生的事,同时咀嚼洒满砂糖的三角形法式吐司,这些砂糖应该也会成为我新陈代谢的强力伙伴吧。
虽然旁边有几个算称得上认识的朋友,但只要一开始用餐,就会想起那件事而露出奇怪的表情,所以我就故意自己一个人吃东西……并不是我交不到朋友。
接着,我又咬了一口法国吐司……无论是吵闹的教室、腹部残留的微微疼痛、不断重复出现的疑问、频频想起的那个称号、砂糖在口中溶解的甘甜味、鸡蛋与牛奶浓郁香味的绝佳搭配……这些就像是迷宫般让我的思绪打结。
「寒冰魔女啊……」
为了得到解答,我不自觉地喃喃说出这句话,也让经过我桌旁的女性突然停下脚步。我瞬间以为是隔壁班的白粉同学,但从长至腰际以及用白色缎带绑起的黑发来看,就知道是不同人。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班长……叫做什么名字啊……记得好像叫白梅梅,当初我还以为他的父母偷懒,所以才会在出生证明表填上这个诡异的名字。
她以一副超脱世俗的表情,低头看着我。
纵然与我同年纪,但她修长的身躯与严肃的表情,让她看来更有成熟的韵味。就某种层面来说,与其说是像寒冰魔女般冷酷,倒不如说是对交友关系相当严谨的女性。
「……如果没钱的话,建议你还是打工比较好,最好不要怀着玩耍的心情跑到那间超市,到时候就不只是受到轻伤了。」
白梅梅说完这些话后,便将看似便当的布包拥在胸前并走出了教室,我闻言惊讶地赶紧追上她。
「等一下!你知道那个人的事吗?」
由于午休时间才刚开始,走廊仍然有许多学生,但我仍高声叫住白梅梅。
「我前阵子听到『有些人正在卑贱地抢夺半价便当』的传闻,就只是这样子而已。朋友还在隔壁班等我,请恕我先失陪了。」
白梅梅对我深深地低下头,若无其事地走进隔壁的教室。
在周遭锐利视线团团包围的情况下,我开始思考着。
白梅梅一定知道某些内情……还有,远远看起来,我就像是一个对美女出手而被甩掉的蠢蛋。